陆颂衍只道:“我记得。”
明显没有与她过多寒暄的想法。
身为旁观这两人关系的局外人,喻忻尔怎么可能不心疼常裳。
她当下面对的是自己喜欢了很多年的人,却还要以她的朋友的身份才能与他聊几句话,甚至对方态度漠然,给了她最残忍的回应。
她了解常裳的性格,她不喜欢别人看出她的难堪,特别是在当下这种情况。
干脆找了个借口离开:“我先去趟洗手间,晚点再见。”
她先从那个错综复杂的关系中脱离,哪怕知道常裳不会继续跟陆颂衍聊下去。她并非想要撮合他们两人,只是没有勇气在自己最好的朋友面前与她暗恋了多年的对象表现出一副很恩爱的样子。
喻忻尔在洗手间的门口坐了很久,呆呆望着对面那颗在微风下摇晃着的树。
察觉到身侧有黑影,她才回头,对上常裳的视线。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常常说,跟着她坐下。
喻忻尔回应:“走累了,换个地方透透气。”
“实话说,刚才那氛围,我都想走。”常裳轻轻笑着,“不过你离开后,陆颂衍往你的方向看了很久。”
“他还说了什么?”喻忻尔问道。
常裳摇摇头:“没有,我爸妈在的时候他都不会跟我多说几句话,更别说我爸妈没在现场,他更没必要跟我聊了。”
喻忻尔心疼得看向她。
常裳反倒回避了视线:“其实我已经打消了对他的心思了,只是再次面对还是会难受。不过这种难受不是因为喜欢他才产生的,而是这个画面让我想起了之前懦弱的自己,喜欢但不敢表达,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对吧。”
喻忻尔搂住她的肩膀,与她靠在一起。
细声安慰:“其实你已经很勇敢了,至少你敢于喜欢。”
不是每个人都能鼓起勇气与喜欢的人表达想法,暗恋的结局为悲剧才是常态。但前提是,得敢去喜欢才会知道结局。
常裳也拍了拍她:“怎么,难道你想说自己不勇敢?”
“可不是么。”喻忻尔意味深长感叹。
“可是喜欢是控制不住的呀,在理性之外的才叫喜欢。”常裳继续说,“如果要说勇敢的话,我认为明知道一段关系没有结果却还是放手去喜欢这件事更酷。我觉得我们都是勇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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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陆颂衍身边的时候婚礼已经开始,他只留给她一个意义不明的眼神,未发一言。
周围除了司仪的声音外没有任何人谈话,喻忻尔更不敢出声,将注意力落在中央的那对新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