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紧,不打紧。”船夫摆摆手,只将编好的竹筐背在身上,三不做两步就走在了前头。
虽说这船看起来简陋,但对普通人家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财产,乔家关民风如此朴素吗?
“我带你们走小路,不等正午就能抵达乔家关。”正午的日头晒人,早些到也能赶上午食。
到底是进了山林,一层又一层的树影盖下来,不透光就算了,林中的鸟雀惊飞,叫声凄厉,颠覆了人从外头看时的认知,柯慕儿觉得阴森,便贴着许茗仪的手臂汲取安全感。
脚底踩在铺好的树叶上,发出沙沙声,老伯自从踏进这片林子,也不再开口了,一行人沉默的登山。
“四位在此处等等我,小老儿去去就回。”走到一处陡坡时船夫停下来,压低了斗笠,对几人说道,他看起来很熟悉这条路,哪儿的土是松软的,哪儿有动物扎窝,他都一清二楚,没几下就不见身影了。
“这儿没人,用灵力赶路吧。”前些天应当是下过雨,山路泥泞,沾在鞋底的感觉并不舒服,柯慕儿的白玉兰花垂丝绣靴已经踩了一圈泥,变得沉甸甸的。
“会被感应到,抓的很严,罚款。”最后两个字被百里敬加重了语气,柯慕儿听了顿时面如土色。
有一颗松果从树上掉下来,正好砸在大小姐脑门上“什么东西...”
“松鼠?”许茗仪捡起来吹了吹,果形饱满,外壳坚硬,但不膈手,敲开了里面不知道会不会有松子。
“他走远了。”李希阳注视着北边另外一条岔路,随即和许茗仪对视一眼,似乎在等她做决定。“是去祭拜了。”许茗仪摇摇头,示意他再等等,刚才自己闻见了竹立香的味道,约莫是被他揣在怀里了。
“荒山上有坟,并不奇怪。”百里敬见二人神色讳莫如深,解释道。
“奇怪的是他的香已经浸湿了。”只是撑船,船夫的衣物都是干燥的,在船上的时候,那老伯将袖口都挽了起来,到了岸边才放下,许茗仪留意过,他身上的衣物都很干燥,直到他说要离开一会儿,许茗仪才闻到了一点水汽。
许茗仪捻了捻湿润的土壤,想追踪对方留下的足迹,下过雨很容易深一脚浅一脚,许茗仪想事情的时候又容易走神,猝不及防就要被杂草丛绊倒。
“小心些。”灼热的温度圈上手腕,又很快放开了,从许茗仪的角度,李希阳此时的脸色很难看。
什么意思,他居然嫌弃我???
“知道了。”许茗仪收回顿在半空中的手,心想,甩脸子本姑娘也会。
那天许茗仪很郑重其事的坐在桌子旁边,踏寒隔在两人中间,像是父母合离,随时准备跟母亲一起跑路的倒霉孩子。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我们这样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