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就这样定下来,乔父甚至没使几分力气,就让言康同意了这门婚事,乔询之遣了人回来,像是要一手操办乔寻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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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还不上花轿】阿素现在很有闲暇,她这是第一次见凡人办喜事,之前只听说过新妇是要坐轿子到郎君家的。
【还要下婿】许茗仪在山脚下见过不少次,大概知道一些流程。
张妈妈领着一群妇人,个个手上持棍,乔寻透过盖头看的不真切,只听见木棍挥舞带起的风声,敲在人的皮肉上,闷闷的。
打的这样实,事后肯能要加钱,未等她胡思乱想些别的,青厢提醒了一句“娘子”,便放开了她,她一手持着掩扇,视线里那人在她面前蹲下身来,背挺的很直,她透过盖头的一角看到对方绷紧的下颌线,这人有些紧张。
没由来的乔寻也生出几分羞涩,小声道“郎君扶着我便好。”
“嗯。”他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合适,很快直起身子,重新向她伸出手,掌心的温度高,干燥的触感和细腻的肌肤相接,男人顿了顿,不自在似得低低地咳嗽一声。
嗓音温柔,举止体贴,大约是个好相与的郎君,乔寻想。
听说言家三郎虽不能考取功名,但平日里喜读诗书,人是直了些,却是懂礼的,乔寻知道他给云娇递过帖子,这事儿不是假的,那帖子云娇给她看过。
大意是如何如何仰慕她,得知婚约的欣喜之情,希望她保重身体云云,不能谈文笔,谈文笔言康的形象一下子猥琐了起来,单论感情还是比较真挚的。
“上轿”青厢和一众侍女排成两排,沿途撒喜钱“奏喜乐”
乔寻就盼着上轿子这一步了,出门前,青厢说夫人怕她饿着,提前将食盒准备好了,在到言家之前可以先给她填填肚子。
“枣儿糕,羔儿早,早起追羔儿,晚枣熬成膏。”她起了兴,随即哼了出来。
马蹄声慢了下来,轿夫的步子稳,进了食,乔寻有些昏昏欲睡。
【做小娘子真累】阿素啧啧称奇,新妇早上卯时起,宴席要摆到夜里,饭也不能好好吃。
【那个糕点看上去不错】许茗仪也有一搭没一搭的陪她聊着。【我打赌洞房的时候,这场戏就唱不下去了】
【你是懂的】那她两瞪着两双眼睛看着,确实也不太礼貌。
晃晃悠悠的,乔寻听见“落轿”,帘子被拨开,还是那只手,一回生二回熟,她自然的搭上去,下了轿子。
“新妇请入门。”一年轻女子指引道,音色沙哑,口音也不像是安城一带的,很恭敬,乔寻猜测也许是言康从宛南老家带来的人。
“迎亲!”早知道有人会提醒,她哪用得着连夜被张妈妈按着背规矩啊,身后有下人们抛洒小米红豆花生,掉在毯垫上,像一首碎碎的小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