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次不同。
她们甚至到现在都没弄清楚阵眼是谁。
【还忽略了一个人。】
许茗仪将带血的银针收起来,剩下的灯油已经距离李希阳给她画的线很近了。
慢条斯理的站起来,拍了拍裙角,影子被拉的很长,许茗仪叹出一口气,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
【我们为什么都默认动手的人就一定是身体里寄存怨气的人呢?】
这是上个秘境留在她们身上的惯性思维。
其实她们当时觉得怨气有一半在依拉勒身上,完全是依据对殷函孟恶趣味的了解推测出来的。
【你觉得会在那个姐姐身上?】即使已经拿到了‘物证’。
许茗仪的脚步声很轻,但在只有微光的寂静中还是显得格外突兀。
她没急着往回赶,反而挨着墙边,视线跟着那些花纹游动。
【不啊】许茗仪的口气堂堂正正。
【你再卖关子就不聊了。】阿素接触的人还是少了,她大约也很少站在人的角度看事情。
她们说起殷函孟,看到的总是他变态的恶趣味。
【你不觉得如果还选在我们当中,就太平凡了吗?】许茗仪抬头,看向远远悬在顶上的高台。
他除了恶心,明明还有不可一世、痴心妄想、狼心狗肺这么多缺点。
【在你看来,雷长宁是怎么疯的。】
把话完全摊开来说很没意思,许茗仪也想知道以阿素的视角看的话,整件事会不会更有趣些。
【不是吓得?】她们当时都看见她失魂落魄的从院子里跑出去了。
【那她到了祠堂,嘴里又说的是什么?】许茗仪循循善诱。
当时的场面其实很混乱,她颠三倒四的说了很多,其中......
【你们都在骗我。】
阿素想不起来,许茗仪也没再兜圈子,她模仿着雷长宁的语气和腔调,将思绪拉回那个摆着八架喜轿的破落祠堂。
【骗?】阿素懂了她的意思。
当时雷长宁来找她的时候,以为自己透露了消息给‘雷湘’,就能换取所谓的保护。
在她心里,【也许能活下来】并不是她要拿出来的消息。
因为她心里清楚,雷湘可能比她们任何人都更了解这一点,根本不需要通过她来得知。
她要透露给雷湘的
是【其他新娘子也知道了可以活下来】这条信息。
——这也是她来这里的前提。
而雷湘作为雷武的故人之女,会告诉她其他有用的线索。
——这是雷长宁兀自在心中完成的交换,是她需要得到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