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栀子的沉默无异于在承认一些无法宣之于口的事实,雷大花不可置信地转过头,所有人的眼神都很陌生。
许茗仪站在她身后,眼神很悲悯,像是在透过她看什么别的人。
而雷大花好似找到了什么救命稻草,
“为什么?”一滴泪从女孩的眼角流下。
“因为,能活下来的人只有一个。”
身后,雷栀子的声音甚至称得上温柔。
银针入体,这次是真正的毒针,大量黑色的血液从口中喷涌而出,女人的视线越过面前的人,看向角落。
许茗仪抬手擦掉脸上溅上的血点,略过软倒的雷大花,和她身后的雷栀子对视。
“真是一步烂棋。”没有情绪的话,像是戳中了某人已经发臭的心脏。
“你怎么知道是......”话还没说完,视线便矮了下来。
雷栀子在晃荡的视野里,努力一手撑住地面。
匕首自脖颈中抽出,鲜红色的液体流到地面上。
“你......”什么时候......
她本能的捂住脖子,僵硬的挡在地上,身子无力的侧压着,但血液流逝的速度并没有变慢。
她眼前已经开始出现荧黄色的光点,而这些光点并没有挡住属于女子的秀气的脸。
柯慕儿甩了甩手,将匕首上的血线弄干净递给许茗仪,凉凉道
“这个位置确实挺好扎的。”一扎一个准。
许茗仪赞许的朝她眨了眨眼,蹲下来用匕首挑开雷栀子的手指。
除了两指之间夹着的,指甲缝里也藏着短短的细针。
“藏这么多,她也不怕扎着自己。”柯慕儿被这样的手指吓了一跳。
“接下来才是真正的争斗。” 许茗仪望向缝隙。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她不对劲的?】
尽管阿素从头到尾和许茗仪算是共享视角,也无法确定雷栀子到底是什么时候露馅了。
【祠堂那晚。】
贡台上摆放一些上不了台面,像是许久没有更换的贡品,香徐徐燃着,若是烧完了,雷溪就会从一旁的篮子里重新拿出几支点上。
雷栀子坐在仅剩的蒲团上,身子靠倚靠着轿子,从背面看像是睡着了。
贡台的两边摆着两盏烛台,红色的蜡油缓缓流下来,像是要流下台面了,但又扛不住在半道上凝成固体。
所以烛台下方铜制的柱身便能始终保持着滑亮,以至于摇曳的光线下,屹然倒映出一双充满杀意的眼睛。
她在透过铜面观察她们这些人。
但雷栀子不知道的是,许茗仪透过另一个铜面也发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