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娘曾经说我是她的命根子,是她的心肝宝贝,可在我被爹卖掉之后,她却迅速有了其他的孩子。
她其实根本没有那么爱我,而我却一直以活着看娘一眼作为活下去的目标。
如今目标已坍塌,心里面的堡垒也坍塌了。
“啊!”那一刻,我失去了理智,泪水飞溅而出,一把夺过顾白语手中的刀子,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一下子插进臭脚汉的裤裆。
臭脚汉惨叫一声,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裤子。
他的惊叫声将我拉回现实,被悲愤冲昏头脑的大脑恢复了清醒,看到臭脚汉痛苦地匍匐在地上的样子,我才终于赶到一丝丝害怕。
知道害怕,说明我还活着,最怕的,就是我的心已经死了。
我踉跄着后退几步,被顾白语从身后揽住了腰。
我想对顾白语说,我们走吧,而这时,娘走了出来,叫了一声“沛儿”,心里面那层刚刚结起的冰河,瞬间融合崩溃。
娘走到我面前,抚摸着我的脸颊,脸上溢满泪水。她一声一声叫着我的名字,又哭又笑,两鬓的白发刺的我眼睛生疼。
几天不见,娘一下子仿佛老了十岁,脸上的皱纹也多了很多,原本只有两鬓有些白发,现在几乎是白头的银发。
十几年的养育之恩,终究抵挡住了那一瞬间的绝望。
我一把扑进娘的怀里,呜呜大哭。
隐约间,我听到顾白语冷冰冰地让围观者将臭脚汉抬走,别污染了我家门前。
顾白语就像高高在上的老爷,而那些围观者就像他的小厮,一声令下,竟没人敢违抗他的命令,七手八脚地抬着臭脚汉撒丫子逃走了。
人群散去之后,我和顾白语被娘拥进屋子,爹紧跟其后进来。
娘嘘寒问暖地问了我很多,我简单几句话打发过去,将手放在娘的肚子上,用心感受着肚子里面那个小生命。
突然,顾白语一把将我的手抓回来,吓了我一跳。
我正想问他干什么呢,只见他对我眨眨眼睛,示意我到一边去。
我对娘说想上个厕所,便和顾白语出来说话。
“怎么了?”
“你娘肚子里的孩子有问题。”没想到,顾白语竟然对我说了这样一句话。
我一时有些懵,没反应过来,问他什么意思?
顾白语说:“我感受到你娘的肚子里有很重的阴气,她肚子里的孩子,很可能是个鬼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