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语让我闭嘴,然后直勾勾地盯着爹,“你觉得是乔沛害死了你的妻子,可我却觉得,是你自己亲手害死了她。首先,当年你要是能够竭力反对那个道士的帮忙,你妻子就不会生下乔沛,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发生;其次,那枚铜钱其实是由于你的粗心大意弄丢的吧,如果那枚铜钱还在的话,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发生;还有,你以为卖了乔沛就可以解决问题?其实是你自己在把问题搞的越来越复杂。”
“如果乔沛没有被卖掉,你的妻子就不会伤心欲绝,你也不会为了安抚她找那个张道士,害的她被鬼婴缠身。我们虽然帮助她将鬼婴引了出来,可是她知道,鬼婴留在她身体内的阴气并没有完全褪去,只是她怕乔沛知道后会想办法连阴气也引到自己身上。为了保护乔沛,她只好选择牺牲自己。”
“当年那个道士的话对她有一定的影响,但如果她想牺牲自己保护乔沛的话,为什么不早点动手?因为她很爱乔沛,舍不得和女儿骨肉分离。但是因为鬼婴的事情,她不得不提早牺牲。这一切的一切,你难道还要怪到别人身上吗?”
爹喃喃自语:“不,不是的。”一边说,一边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爹的双眼发红,像头发怒的狮子:“明明就是她这个扫把星害死了兰花,我要去找张道士,他说可以帮我度过这次危机的……”
“那些被困在笼子里的女人你难道忘了吗?你真以为她们是被鬼婴缠身去找张道士帮忙的?其实她们都是被迫怀了鬼胎,被张道士囚禁起来的。如果不是我们及时出现,只怕娘也成了那些女人中的一个。”我再也看不下去,怒气冲冲地将鬼婴的事情说出来,希望我的这些话能敲醒爹。
爹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即使我们说再多,他也听不进去,甚至我怀疑,不是他听不进去,而是他不愿接受真相罢了。
爹爱娘,却要他承认是他亲手害死了娘,他怎么可能接受得了?
突然,爹疯狂地大笑,看着娘的尸体喃喃自语了一会,竟然唱着歌跑了出去。
爹疯了!
娘死了!
一时间,我茫然地坐在地上,看着娘的尸体发呆,默默地流眼泪。
顾白语就站在我身后,也不说话,也不安慰我。
我在娘的尸体前呆坐了很久,心里面挣扎了很久,事已至此,很多事情都无法在改变。我的生命是娘用自己的生命换来的,如果我活的凄凄惨惨,怎么对得起娘?
为了娘,我也要更好,更坚强的活下去。
中午,我找到木匠陈伯家,将身上所有的钱都掏了出来,求陈伯给我娘做一具上好的棺材。
陈伯推诿着不肯接我手里的钱,说他一把年纪了,干不动了,让我另找人做。
我知道,因为臭脚汉挖坟的事情,村里人对我们一家子现在都是敬而远之。我扑通一下跪在陈伯面前,把自个儿说的要多凄惨有多凄惨,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并且说下次回村,一定多带些好东西孝敬他老人家。
陈伯这人贪财,全村人都以为顾白语是富二代,我这么一说,陈伯的表情立刻变了。
眼看着陈伯心意动摇,有想点头的意思,却在这时,陈伯的老婆从里屋出来,看到我,脸拉的老长,将陈伯拉到一边,叽里咕噜地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然后陈伯走过来很坚定地跟我说:“沛儿啊,陈伯实在是有心无力,你还是另找他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