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这样,话不多,别人才会觉得他拽。他其实人挺好的,熟悉他的人才知道。”
程七初吐槽:“他话是不多,但是嘴毒啊。”
作为被江越从小嘲讽到大的资深表妹,她表示受伤惨重。
“他对于不喜欢的人,拒绝得很干脆,对于不熟悉的人,也保持礼貌。但对于喜欢的人,他就不大会表达了。我也是这样,所以比较感同身受。”段柏南笑笑,“要不是我发现他写方北夏名字,可能我也不会知道。”
方北夏茫茫然:“他写了很多吗?”
段柏南回忆:“我看到的时候,已经一整张纸了,换了很多种字体。”
方北夏盯着桌子某处,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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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精起了作用,程七初话越来越密。
这是一个熟悉的新号,意味着饭局接近尾声。
正好这时江越来消息,要定位。
方北夏把酒吧的地址甩过去,江越回:【借酒浇愁?】
方北夏回了个生气的表情包。
江越回:【等我,二十分钟到。】
等江越的时候,方北夏跟服务生要来了纸笔,笔磕在下巴,想了好久。
灯光是玫瑰色的,刺眼又不明亮。在这样环境下,看纸看久了,眼睛难受,想要流泪。
方北夏咬着下唇,埋头在纸条上认真写了些字,然后对折。临走前,她跟服务生要了个保鲜袋,裹在那纸条外面。
这一片酒吧扎堆,交警查酒驾和违停都严格,附近能停的只有一个露天停车场。
方北夏跟那对恩爱情侣告别,绕到停车场。
停车场门口有代驾小哥在等生意,江越手抄口袋,站在车旁等她。
等方北夏过去,他上前几步,伸手牵她,手心被她冰了一下。
他叮嘱她以后少吃冰,尤其现在还是冬天。
“知道啦。”
往回走的两步,江越打探:“你们都聊什么了?”
方北夏故意,音调拉得老长:“聊‘笔友’啊……”
江越愣了愣,没讲话,他还以为会聊他呢。
两人钻进车里。
江越黑着脸回消息,方北夏坐在副驾,心跳加速,伺机行动。
江越放下手机,她眼疾手快。没想到重心不稳,几乎整个人都往左边倒去,以极其尴尬的姿态挂在江越身上。
江越也没料到她来这一出:“要干嘛?”
“想抱……”
她蹭在他胸膛前,非要给他个熊抱。
江越本来僵着,看她撒娇,只得牵唇,顺势把她摁在怀里。
在温暖怀抱中,方北夏一只手笨拙地把纸条塞进他大衣口袋中。
演技拙劣,但江越脸色如常,好像什么都没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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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吹在光秃秃的行道树上,枯枝无力作响。
江越还记得,夏天来的时候,这一片都郁郁葱葱。
两人互相道别。
方北夏走进小区,卡宴还没开走。
江越沉默地坐在车里,从口袋里摸出个小东西。
他以为方北夏在搞什么浪漫的惊喜,刚才装作没发现,但现在忍不到家了。
小小的嘶啦声响。
保鲜袋?什么啊……
江越摇了摇头,把保鲜袋扯下来。
里面包了个纸条。
纸条上是一串数字。
江越扫了眼,是方北夏的号码。
他失笑,她在玩什么,假装不认识然后搭讪的戏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