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祈望也被高老爷唤回了神智,收了三叉戟松了手,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半晌。他根本没弄明白那个环怎么掉下来的……再低头看高惜晨那宝具,直觉得耳根发烫面颊发烧,急忙转身就走。
居士待在客厅喝茶等着,见人出来,便一言不发跟上去。只字未提报酬之事。
要什么钱?墨书居士本就是心地善良之人,不过是编谎言骗将军做好事罢了。
终于不疼了的高惜晨坐在床上,拿着铁环傻乐,咔擦一声把环扣上,捏在手心把玩,怎么也不肯把这个危险物品交给他爹,直到他爹走出去,才放下乌铁环,坐在床上发呆。
“唔……”
高惜晨听到窗外传来轻声呼唤,忙探头去,打开窗,看向外边,只见一面目狰狞满嘴獠牙活似没皮猴子的怪物趴在院子里看他。
“啊,你来啦……”高惜晨笑得天真无邪,似乎不惧这怪物。他拿起桌上果盘,给那怪物丢了个李子。
那怪物伸手接住,将李子丢进背上布袋。
高惜晨见怪物好玩,又丢了几个,最后把那个铁环也丢了出去。怪物照单全收,一个不落,最后见高惜晨没东西可丢了,才身子一转,跃过围墙跑了。
“……”高惜晨耷拉下脑袋,咬着指甲坐回床上,不知怎的,想起一双璨如星辰的眸子。正是刚才替他取下铁环的男子的眸子。
高惜晨痴痴地笑着,抱着被子躺下了。
肖祈望因为给高家少爷取环而差点误了早朝,所幸年储楚是个迟到专业户,永远都是让人等上大半天才悠悠过来。
“无事退朝!有事……也退朝!”总管罗公公扯着亮如洪钟的嗓子高声喊道。
“那二傻缺心眼又不来!”肖祈望是唯一一个敢在早朝时还嘴里嚼着东西的人,也是唯一敢当着群臣的面骂皇上的人。
“今天皇上不上朝,理由为何?”年储翘坐在高位,食指轻敲太师椅扶手上的麒麟,笑问罗公公。
“月事来红。”罗公公垮下脸,冷冷地说。
“噗……”众臣不由笑出声。
“皇上不出早朝之理由真是千奇百怪,不惜还用上妇人之羞,今日臣有要事,他听也是不听?”年储翘笑问。
众人皆知年储翘遗传了先皇爱妃喜淑眉之貌,生得清秀高挑,面白唇红,一双瑞凤眼眼中含笑,煞是迷人。加之脾气温润如玉,真是全国异性恋女子想嫁的对象。
“不爱听就不听,他啥时候认真看过奏折?”肖祈望说着,眼珠一转,瞥了眼年储翘。谁都知道年储楚这皇帝如同废物,印玺在他手上,决定盖不盖章的人却是他的兄弟年储翘。
按理说年储翘才应该是继承人,年储楚系庶出,年纪实际比年储翘小半月,却称呼他为弟,年储翘也不反驳,乐得叫年储楚皇兄。二人关系也看似极好。可实际上?只有天晓得。
“昨日老师说,他不久后将出山。此事……”年储翘自顾自说着,但说到一半,就被一人影打断了话头。
“老师要回来啦!”年储楚满脸惊喜,一把拉起还坐在椅子上的年储翘就往外走。天晓得这个调皮皇上刚才躲在哪里了?
众臣目送皇帝离开,没有一个敢伸手阻拦,反正不听早朝也无妨,他们上交奏折就好。
肖祈望已经习惯,他伸出双臂,平行置于胸前,接受群臣一本本金黄色奏折,在罗公公亮如洪钟的“退朝”声中目送群臣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