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圆球太大,也无处藏,就这样大大方方摆在屋内,被几个人抓了个现行。
“册歆,祸是你自己闯的,自己去跟长祖道歉吧!”苍铸的三弟子怒目圆睁,他早看不惯这孩子头,觉得册歆太闹太傲气,今日肯定要挫挫册歆锐气,让他安分些。
其实但凡与墨书走得近的别家弟子,都不喜欢册歆这机灵鬼,他们觉得市井小孩多势利,穷苦出身的人,要么好高骛远要么自卑懦弱,总之都不太好相处。
册歆这屋里还有几个孩子,他们未等册歆开口,就纷纷跑出来求情,求这些来问罪的师兄们别把这件事告诉大人们。
“这会儿不经长祖允许就私自动了那黑球,以后长大了怎么得了?”小师妹皱眉道。
有小孩辩解道:“长祖没说这球儿不能动啊……”
“闭嘴。”最严肃的那弟子冷声呵斥,吓得几个孩子当场不敢言语。
“你们别在这欺负我们人少!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去找长祖说说便是!”册歆手一挥,拨开几人就想走。
那胖师弟拦住册歆,他虽没有册歆高,身子却比册歆重,底盘也更稳,这么一挡,将册歆的卧房门堵了个严实。他嘲笑道:“你当着?你当你能担着么?笑话,真把自己当个角儿了?你在戏班唱戏,台下面有那些观众老爷们捧你,在这儿,可没人惯着你!戏子不愧是戏子,戏真多,啧!”
册歆不堪被侮辱,怒道:“死肥仔少瞧不起人!老子一技之长在手,你有什么?一身油脂么?脑子里那些猪油能用么?”
墨书见胖师弟出言嘲讽那会儿就赶紧拉住师弟不让他继续说话,册歆反唇相讥更是直接惹怒了平日里与胖师弟交好的几个同门弟子。
“阿浩说你什么了!不是事实么!少出口伤人!贱民!”女弟子不甘示弱,嘲讽回去。
“师兄说的有错么!不也是事实?他脑子里是油,你脑子里就是些胭脂俗粉!”册歆那边也有小孩子站出来帮腔。
隔壁屋子的廉倾听到声音,赶紧出来帮忙拉架,忙乱中却被不知道谁无意打了一掌,这一掌力道似乎不大,但凡练武之人,气力也不可小觑,直接打得廉倾咳嗽咳嗽不止。
“够了!”墨书本不愿生气,但好言好语相劝却谁都劝不住,只能横眉竖眼怒喝一声。
弟子们几乎没见过墨书生气,几人被这一声怒喝惊得停了手。
“成何体统!非要闹到长辈过来看笑话是么!”墨书黑着脸,看向那几个孩子:“谁闯的祸谁负责!当日一起挖这东西出来的人,把这东西完完整整运回去!师父追究起来,我想法儿圆过去!你们再捣乱,休怪我每人执杖棒打三十!”
几个孩子毕竟还是孩子,长辈黑脸训斥,当然不敢不从命,纷纷垂头后退。
墨书这边的弟子正想幸灾乐祸,却被怒气波及。
“你们几个也是!多大人了还跟小孩子闹!回去补抄礼学三遍!”墨书吼完,对那几个小孩训斥道:“你们,对长辈不敬,罚抄礼学五遍!”
这惩罚还算轻的了。
孩子们松了口气,乖乖领了罚,各自作鸟兽散。
廉倾见墨书还是眉头紧锁,不由得心疼这未来掌门人。他走过去,安慰墨书别生气。
墨书哪是真生气,他只是觉得无奈。连苍勿师叔这严厉性格都管教不了册歆,还有谁能让册歆听话?
廉倾安慰了几句,突然一阵气短,捂住胸口深吸气。他这异常举动被墨书看在眼里,墨书急忙扶着廉倾坐下,轻柔地拨开廉倾胸口衣物,见他胸前有一块淤青,是内功掌力所伤,力道不大,打得地方却很要命,再偏几毫,怕廉倾这身子就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