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写诗的时候打搅别人是一件残忍的事情。”他说。
“你还知道残忍?”我反唇相讥。
他无奈地停下笔，“你本不该来这里的。”
“可是我已经来了。”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这是什么地方?”
“费马的城府!”他淡淡地说，停顿片刻，他又补充道：“这里是幽灵的世界。”
“你果然没有死。”我恨恨地说。
“我没有死那是因为我还没有从这扇门里进去。”他一边说一边指着他后面的另一扇门，“从这里进去便是地狱，从这里进去以后便只能做幽灵了，所以我希望你到此为止，赶紧回去吧。”
“我进来之前便没有想过要回去了。”我说。
“那你已经是幽灵了。”
“你还记得小菊吗?苗小菊，曾经天天更在你后面的那个富家女。”
听到我的这句话，余东楼脸上涌起一团复杂的表情，他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从口袋里摸出一支香烟，狠狠地抽起来。
之后他说：“我对不起她，她是一个好女孩，其实她不知道我很爱她，我给她的爱甚至超过我自己，只是我压抑着我的感情，一直没有在她面前表露出来。因为我佩不上她，她漂亮可爱，还有一个有钱的父亲，我不想耽误她的美好生活。”
“你知道在你消失后，她还在一直找你吗?”我问。
余东楼点点头，又狠狠地抽了几口烟，“我知道，她是一个用情专一的女孩，只可惜她……她已经死了。下辈子我一定给她做牛做马，以此来补偿她今生对我的爱。”
说完，这个诗人扶在桌子上恸哭流涕。男人如果能够为一个女孩如此地伤心悲痛，那他一定是爱她的。
我不再说话，只是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失态地痛哭着，这时我忽然觉得很可笑——如此一间阴森森的地下城府却因为一个男人悲痛欲绝的哭声而显得温情脉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