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片刻前还讨论得热火朝天,都想让谢菱早点报道,一副跟隔壁舞蹈系抢定了学生的样子,可现在一听到这个情况,心里顿时都打起了鼓。
都是做老师的,此刻已经开始各种脑补起来。
“要不咱们先看看?等笔试过了抽档案政审,没问题再说?”
有人觉得还是稳妥起见,免得招进来什么不好的人,影响了学校风气。
也有人反驳:“谁知道是什么原因,万一其实人没问题,结果被我们这里犹犹豫豫的,给舞蹈系那边抢了先怎么办?”
一群人各执一词,谁也说服不了谁。
方素娥也觉得头疼。
她翻了翻手里的考生资料:“既然是军属服装厂的职工子弟,这样吧,大家也别争了,我让人去他们厂里问问情况,要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提前跟她商量商量,让人早点到学校排练。”
这个处置不偏不倚,谁都没有意见。
考官们忙了一整天,天都黑了才把考生资料整理好,刚成群结队走出考点,就见到门口除了来接人的校车,还停着一辆军用吉普。
吉普车旁站着一个英俊的青年男子。
他身材高大,肩宽腿长,虽然身穿便装,但腰背挺得笔直,身如劲松。
大半夜的,门外居然还有不少考生没有离开,而是偷偷围观,一边还笑嘻嘻地你推我搡,说着小话。
“真没人认识他吗?怎么感觉不像是来考试的?”
“肯定是来考试的,你看,长得那么俊,光靠脸就能考上了吧?”
“你说我要不要上去问问名字?”
“还不知道家庭成分怎么样呢。”
“都开着吉普车,能差到哪里去?”
“不一定是自己的车吧?你看后面不是还有大车,他一直在这里站着,说不定是等人,有没有可能是来接老师的司机?不是说这次是军区委托的文工团定向招生,会不会是部队过来帮忙的?这么年轻,应该还没谈朋友吧?”
“有道理,说不定真是部队的。”
“没穿军装都这么俊,要真是部队的,肯定人品也靠得住……”
门口顿时安静了,众人看向那个青年的眼神更为热烈,有个女考生甚至已经跃跃欲试准备地往前走。
一群人各怀心思,青年在多人的目光注视之下,却岿然不动,从容得很。
“方主任,那不是你们家廷坤吗?”
走在前面的一个老师忽然出声提醒。
正跟同事商量事情的方素娥愣了一下,抬头一看,就见到儿子突然出现在眼前。
听到自己的名字,傅廷坤立刻看了过来,叫了一声“妈”,又向其他老师们问好。
方素娥喜出望外,脸上立刻露出笑容:“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傅廷坤只笑了笑,冲着众考官点头示意,又转去副驾驶位给方素娥拉开了车门。
母子二人刚驱车离开,老师们就忍不住讨论起来。
“那是傅廷坤吗?记得上回见他还在念书,现在一转眼都那么大了?”
“是。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打地洞,人才进部队没多久就立了好几回大功,现在已经是两道杠了。”
“唉,方主任生了个好儿子。”
“好像才二十多吧?”
“年轻有为啊!根本不用家里人操心的,怎么我就不生个这样的儿子!”
……
儿子常年在外,一放假就特地来接自己下班,方素娥自然是心里美滋滋的,路上喜笑颜开。
回到家,她的注意力更是全在儿子身上,直到天都黑了,才猛地醒悟过来自己好像忘了要紧的事情,连忙喊警卫员。
傅廷坤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都十点多了,刘叔估计已经回去了。”
方素娥顿时觉得有点麻烦:“他明天一大早就要去接你爷爷,估计来不及过来……”
傅廷坤关心地问:“是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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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急吗?”
“也没什么,就是想让你刘叔抽个时间帮忙打听一个人的情况。”
学校的事情,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方素娥解释:“是这次的一个考生,资质很不错,系里打算让她出演一个角色,急着安排过来提前熟悉剧本,又怕人有问题,最后白忙活一场,我想着还是自己这边做点工作,就不用等学校的政审出来了。”
傅廷坤了然。
军文院招生要经过面试、笔试、政审等等流程,并不简单,可学校的动作一般没有那么快,整套走下来,一个月之内能弄好就不错了。
“叫什么名字?我明天也要过去,可以给他转达。”
“叫谢菱。”方素娥转身从包里拿出来一张资料表,“把这个给你刘叔,别叫他不小心搞错人了,上回系里发函做政审,一个剧院里总共才百来号人,居然有三个重名的。”
傅廷坤伸手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