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棱嗤笑道:“雄父没有军功,就不能报考警署专业考试了吧。雌父这不好吗?让雄父一辈子都在家里……”
“支棱。”禅元冷眼看过去,讥讽道:“你再不改改这种想法,你一辈子都追不到安静。”
恭俭良的精神支柱不多。
夜明珠家算一个,那是恭俭良最温暖的过去,也是他最初恪守道德与法律的存在。
“犯罪克星”的梦想算一个,那是恭俭良为了克服沙曼云这个雌父带给自己的阴影延伸出来的梦想,是他在普世价值下最期盼的“自己的价值”。
禅元都懂。
禅元一直努力让自己和幼崽们,取代夜明珠家的存在,成为恭俭良的支柱。
显然。
他们可能成为恭俭良的支柱,但依旧无法取代夜明珠家的存在。
禅元将恭俭良抱到房间里,他看着昏迷过去的雄虫,撩起那些泽湿的碎发,轻吻着带着汗水咸味的眼睑与睫毛。
“抱歉。宝贝。”
夜明珠没了。
禅元早就猜到这种可能性。他喜欢做计划,喜欢站在当下推测出七八种事情发展趋势,喜欢一切都掌握在手心的踏实感。可他骨子里又本能的追求着更加刺激的更加不可控的存在。
恭俭良的不可控早就是禅元生命中重要的一环。
“我猜到你会很生气……好吧。我现在还是不喜欢夜明珠家,毕竟我无法忍受你心里还想着别的雌虫。你哥哥也不可以。”禅元断断续续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说。”
你那三位如珠似宝宠爱你的雌虫哥哥。
一个成为了“逃兵”。
一个是警署挂了名号的“通缉犯。”
一个是军部、政界、各类机构都“查无此人”的存在。
夜明珠家,除了你,真的没有人了。
禅元出神地想着,习惯性开始推衍未来。他想恭俭良一定不会相信自己的哥哥们沦落到这种地步。两人谈起家庭时,恭俭良总是把自己三个哥哥拿来和自己比较。
在恭俭良心里,哥哥们都是好人、厉害的人。
他会怎么做,简直不要太明显。
“真是麻烦。”禅元看着恭俭良发白的唇,凑上前啄两口,低声道:“让你不要查是不可能的。可让你查……”
算了算了。禅元心想,与其让恭俭良东一榔头西一榔头查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还不如自己找机会在军部里搜索资料。他不怕恭俭良什么都查不出,就怕恭俭良真的查出点什么东西。
鬼知道,是不是什么别有人心的人,递过来的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