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的时候,每每害怕,我便很依赖表哥,后来表哥有女朋友了,我就没人可依赖了。其他的哥哥从来都没有半点哥哥的样子。而现在的叶景臣,也给了我兄长的踏实感。同他说话,我心里也踏实。
“有些劫,无论怎样都躲不过的,躲不过,就得迈过,没有什么事情是迈不过的。”叶景臣的口吻就像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谁没有劫,只要能迈过,这天还塌不下来。”
我沉默了两秒,第一回矫情:“师兄,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爱得入骨,可是最后却发觉,自己连他的皮肤也未入。”
“爱得入骨,有啊。”叶景臣话说的很悲伤,眼底里竟有几分失神:“可她从来看不到我。”
我原以为,他这样的人,身边肯定从来不缺女人,亦不会为情所伤,他这么优秀,哪个姑娘会不喜欢。本是他安慰我的,他这样一说,我便不好再问下去了,指不定他那风月情事与薛朗差不多,提起来自然是黯然神伤。
“如果撑不下去,就回来,天塌下来还有师兄担着。”叶景臣缄默几秒,忽然万分矫情的来了这么一句。
心里本来挺难受的,叶景臣的话却让我倍感温暖,到底是师兄,到底是哥哥,和外人终究是不一样。
可我不能因此就回去,那是属于沉香的,却不是我的。我要的只是活下去,陪着我的亲人,平平安安的过完一生。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是万万不愿踏上这条路的。
我摇摇头,嘴角浮上一抹极为牵强的笑容:“自己惹的祸,就得自己担着,这不是你说的么?”
叶景臣微微一愣,转而浅笑道:“石头,你长大了。”话毕,他又添道:“我还是那句话,如果撑不下去,就回来,有什么事师兄担着。”
从前我看来很矫情的话,此刻却是颇为感动,我眼睛里含着泪,点头应道:“我知道了,师兄,谢谢你。”
“与我还说这些做什么,师兄岂是白叫的。”叶景臣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伸手抚了抚我的发梢。
不过,他将将触及,我便下意识的躲开,叶景臣手僵在原地,神情尴尬:“额……我忘了,你如今已经不是从前的石头了。”
说实在的,我也有点儿尴尬,到底他是个男人,还是个跟我没有血缘关系的男人,虽说当作是哥哥,可总归还是得保持些距离。
房中的气氛一时间变得很尴尬,我没有再说话,他也没有再多言,就这样坐在地板上一个多小时,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房里的温度似乎也下降了,这和天气变化没关系,倒像是有些个鬼怪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