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绝道:“没有他……我会活不下去。”
叶景臣搁在榻边的手微微颤抖,英俊的面容浮上痛苦的神色,眼底里流露出少有的凄凉:“如若有一日,我要了他的性命,你会如何?”
“我会随他而去。”我望着他,面无表情道。
到底叶景臣是我的师兄,前世他也曾为宁沉香付出那么多,就是今生的我,他也为我付出了不少。如若有一日他动手要了许世唯的命,我也定不会报仇,我会用我的命去抵,倒也陪着许世唯去了,如此走了,也算不得有什么遗憾。
房间里很安静,略微幽暗,灯盏也极其暗沉,若非门外那一丝光晕,我一定会以为此刻是黑夜。
暗沉的灯光下,叶景臣听了我的话,久久不语,最后却是将我扶起来,手中泛起金光,暖洋洋的,我身体里似乎有一股力量注入,渐渐的,我觉身子似乎不那么沉重。
过了大约一个多小时之后,叶景臣才收手,一如既往的温文儒雅,带着几分抛却红尘的淡薄:“先歇息歇息吧,你身上的剑气还未除尽。”
“他……在哪里?”我顿了顿,低声开口问道。
叶景臣扶着我的手臂稍微怔了怔,并没有回答,只挂着凄凉的笑容道:“很多年前,你也曾这样担心我……”
“我不是沉香。”我冷冰冰的打断了他的话,大约我说这话是无情了些,可若不说,兴许更伤人。
叶景臣摇了摇头,神情哀伤而无奈:“是啊,你不是她,你终究不是她,可你不得不承认,你是她的转世,所以……你还是她。”
若说许世唯是个贱人,那么叶景臣绝对是个纠结狂,我都被他说得纠结了,索性不说话。见我未说话,他却自顾自的说着:“如若当年你不曾离开,我们应当会过得很幸福。”
我想,他说的应该是沉香与他成亲的事儿,我记得许世唯与我说过,他梦见柳砚生在叶景臣和宁沉香的婚礼上,带走了宁沉香。
这种时候,无论了是哪个男人只怕都无法原谅,尤其还是像叶景臣这样的男人。他是狐族的储君,又是掌管人间生死的阎王,这种事情说出去委实的伤自尊。并且,后来沉香还与柳砚生有了孩子,他心中必定是恨透了柳砚生额。
我曾经以为叶景臣从来没有与宁沉香说过那些个风月之事,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他似乎完全沉浸在了回忆中:“你说,这世间最美的花便是那红艳的彼岸花,你说,成亲之时,必定要着了像彼岸花一般的红妆,做最美的新娘。”
彼岸花?不就是死人花么?那花虽美,却美得渗人,沉香竟然说那是世间最美的花?哎呦,我那个去,我真心有些承受不起,反正我对那花儿没什么兴趣。约莫也是心性问题,宁沉香活了千万年,心性自然与我不同,想来,也不如我这样浮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