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课,前排三人还是没有回来。
一直到午餐时间,依旧不见踪影。
从食堂回来,颜北栀趴在桌上眯了一会儿,还是支起身,掏出手机,给宗想想发消息。
颜北栀:【想想,你知不知道盛厌在哪里?】
宗想想回得很快。
宗想想:【厌哥今天没来学校。消息也没回。】
宗想想:【我现在在画室呢,不知道他这会儿来了没有。】
宗想想:【你找他有什么急事吗?】
看样子,她对昨天那件事也一无所知。
盛厌没有告诉任何人。
挺好。
颜北栀揉了揉鼻梁,思索数秒,打字:【没什么,就是想问一下花房实践的事情。】
三秒后,宗想想推来一个微信名片。
宗想想:【找杭景就行,他负责这个的。】
颜北栀:【好,谢谢。】
……
临放学,颜北栀感觉愈发不舒服。
自己伸手摸了摸额头,有点烫,好像是发了烧。
她硬捱着上完最后一节课,打算今天不上晚自习,早点回家去休息,便飞快地收拾了书包,昏昏沉沉地走出教学楼。
室外,正是暮色四合时分。
晚霞绮丽,空气里弥漫着香樟树的清香,很浅,若有似无的。
颜北栀做了个深呼吸,总觉得呼吸比刚刚更热了些。
正此时,手机在口袋里剧烈震动起来。
她脚步停顿,摸出手机,扫了一眼屏幕。
是盛厌的微信语音提示
“……”
颜北栀垂眸,接起来,“喂。”
盛厌的声音始终是好听的,隔着电波信号,也有种肆意散漫意味,“栀栀,你找我?”
颜北栀蹙了蹙眉,顾不上想太多,话已经脱口而出,“不要这么叫我。”
盛厌笑一声,“宗想想不就这么叫你么。为什么我不能?”
他要肆意行使自己的“权利”。
不给颜北栀后悔的机会。
话音落下,颜北栀便意识到自己状态不佳,不小心,暴露了真实想法。
她是一个做什么都要做好的人。
既然迈出第一步,就绝对不能退缩。
“……那随你。”颜北栀淡淡地应一声,顺着风,继续往校门方向走,“你在哪里?我有事情要问你。”
盛厌还是笑,“什么事?学校的通知?还是帮你转班的事?”
“……”
“说什么都可以。你来吧,我们当面聊。”
说完,他报了一个地址,说自己在这里,又问她要不要人来接。
颜北栀拒绝。
挂断电话,她在地图app上搜索了一下这个地址。
是一家台球馆。
距离宜光不算太远,地铁四站左右。
只是和她家是两个方向。
颜北栀思忖数秒,觉得自己已经没力气去挤下班高峰的地铁,便干脆奢侈一把,花20块,在软件上打了辆车。
海城的春天昼短夜长。
抵达台球馆时,天色已经悄然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