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双凤道:“他也看不上你。”
“那可不一定……”如意撅嘴:“万一他想换换口味呢。”
言双凤本来心不在此,听了这话,忍不住喷笑:“你哪里学来的这些,总不会是阿苍教你的?放心吧,就算是他真的想换口味,我也不会给他,给他个大耳刮子还差不多,我只两个丫头,还都给他啃了呢?”
如意这才喜笑颜开,狗腿地说道:“就知道娘子不是那无情无义的。”
言双凤却探头,跟外头的苍鹭交代了几句。
才坐定了,如意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娘子,先前曹爷拿的那幅画,你说‘不好’是什么意思?”
原来当时如意看了出来,言双凤有话没跟言如锦说。
言双凤听她提起这个,便冷笑道:“你懂什么?哼,我知道京城内的爷们儿玩的花样百出,有那些生冷不忌的,什么女的男的脏的臭的都要,养戏子,睡小倌,甚至府里的小厮书童之类,啧啧,我都不想说。”
幸亏方守恒不好搞这种,不然她实在要呕心死。
如意顿时明白了:“娘子是说,那个画上的,是曹爷的、相好?”
言双凤不屑地撇了撇嘴:“你也看的仔细,那画的是什么,要不是衣裳身量,我简直以为是个女孩儿,一般男的哪儿有长的那么好看的,这就是嫌疑,再加上曹宜又是那个花花草草都要去惹一把的,简直更妙了!”
如意吐了吐舌头:“我也觉着那画的太秀气像个姑娘,不过娘子,你觉不觉着那画中人有点眼熟。”
言双凤若有所思道:“是眼熟的,就是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主仆两个对视了一会儿,竟都如隔一层纱似的,朦朦胧胧没法儿想起来。
直到如意突发奇想,自言自语地说道:“若说男人生得好看的,我觉着没人比得过吉祥了……”
“那是当……”言双凤还未说完,心里像是闪过一道什么,把某个念头照的雪亮。
如意也呆住了,两人面面相觑,都看到对方眼中清晰的惊愕,最终如意疑疑惑惑地:“娘子,你说那个人,像不像吉祥?”
言双凤张了张嘴又合上:“不、不可能,别乱说!”
但心里却响起另一个声音:那恐怕很“可能”。
马车在泉涌巷一处宅院前停住。
如意是头一次来,甚是惊奇,她转头四处打量:“娘子,这是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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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前还以为是回曹府,见言双凤进门,忙要跟过去,却给苍鹭拉住。
苍鹭拦着如意,低声问:“你们刚才在车里说些什么?”
那边言双凤提着裙摆,急匆匆地进了院内,还没走几步,前方人影一晃,正是雨燕姑姑。
她忙问:“吉祥呢?”
“才回来,正在书房,”雨燕姑姑回答着,见她神情异样:“蓉儿先前吃了东西,困倦睡着了。”
言双凤几乎忘了蓉姐儿,胡乱点头:“我先去见吉祥。”
书房门口,赵襄敏人在台阶上,底下一人垂首而立,正不知说什么。
见她来了,小魏王略一摆手,那人悄然退后。
言双凤赶着上前,来不及细看那人,便不由分说地拉住赵襄敏的胳膊:“我有事儿。”
赵襄敏任由她拽着,像是给兔子咬住的虎豹一样,乖乖地给拉进洞内去了。
雨燕姑姑跟白隼两个在旁边看着,白隼把自己乱飞的眉眼抚平了,叹息道:“真不知道这如何了局。”
“我看你们是皇帝不急太监急。”雨燕姑姑气定神闲地。
“还说皇帝呢,”白隼道:“早朝的时候皇上为何不高兴,您难道不知道?”
雨燕姑姑瞄了瞄他,似笑非笑地说道:“没有这件,皇上难道就会大肆封赏王爷?那么你觉着以王爷现在的身份,手握兵权,屡立战功,又是皇亲,还要封他个什么?一字并肩王吗?还是……加九锡?”
一字并肩王,是可以与皇帝并肩的爵位,地位可想而知。
至于加九锡,那是历代朝臣们最高的荣誉,可是古往今来,凡是加了九锡的朝臣,几乎大都都走了篡权夺位的路子。
功高震主,野心昭彰,这可不是什么好话。
白隼怔忪,瞳仁突然收缩:“姑姑!”
雨燕姑姑打了个哈欠,道:“有时候收着点儿,不是什么坏事。你差远了,跟着小王爷多学学吧。”
屋内,赵襄敏试了试桌上的茶壶,举手给言双凤倒了杯茶:“先喝一口,是温热的。”
言双凤只顾盯着他的眉眼细看,狐疑不定。
从离开方家到回曹府,她一口水也没喝过,话倒是说了不少,喉咙里正冒火而不自知呢。
赵襄敏把茶杯举起,见她不拿,就凑到她的唇边,笑里透出些许宠溺:“怎么不喝?”
言双凤情不自禁半张了嘴,顺着他的手喝了一口甜茶,咕咚咽下。
赵襄敏见她神情怔忪,脸红扑扑的,额角微汗,便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手帕,轻轻给她擦拭:“忙什么去了?这样急躁。”
他离的极近,星眸闪烁,玉面润泽,无限柔情。言双凤仰头望着眼前人,目眩神迷,一时竟忘了要说什么。
第6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