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斌辉赶紧过去打电话。被领导批评,张斌辉很自然地辩解了一句:“他刚才也没问啊!”
找到了老钟头的后人,居委会就轻松了。老人的后事有人料理,这笔巨款也有了着落,算是万事大吉了。
可这世上的事情往往是一波三折,正当每个人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又出事了。就在当天下午,居委会又来了一位,还是老钟头的亲戚。
“主任,我真是钟田的亲戚,我是他亲哥。”
面前这位六十多岁,生得一脸风尘,显得十分憨厚。一进办公室,他就表达了自已的意愿:他要过来为钟良料理后事。
对面,张斌辉、刘主任、一众的大妈可就全都愣住了:老钟头不是孤寡老人吗?居委会都帮扶多年了,他的情况大家都十分清楚,逢年过节也不见有人来往啊?怎么他一死,这各门亲戚就全冒出来了?
出于谨慎起见,刘主任还是十分客气地把对方请进了办公室。
老头后面跟了一肥婆,估计是他的堂客,见居委会态度不错,脸上的肥肉马上笑了。
“那个……钟哥……”刘主任话没说完,老头后面的肥婆抢先插话了:“他叫钟红星,钟田的亲哥哥,我是他爱人,我叫李贤淑。”
张斌辉笑着泡了杯茶,然后接着话题说了下去:“钟叔、钟婶,情况是这样,就在今天上午,钟田的干儿子来了,不知道这个情况你们知不知道?”
“什么啊?”
高八度的音调猛然飙起,肥婆的突然激动顿时把一屋人吓了一跳:“干儿子?什么干儿子?钟田就只有他一个哥哥,他什么时候有一个干儿子?”
张斌辉捂着耳朵,他靠得近,刚才肥婆那一下差点把他给轰趴下了,这绝对是正宗的音波攻击。
“是这样,对方叫钟诚实,钟田年青时候收的干儿子,他堂兄过继给他的。”
“不可能!”张斌辉这还在说呢,肥婆直接一句话把他给打断了:“钟田的近亲就只有我们两个,他根本没有什么堂兄。那个叫钟诚实的不过是村里的族人,跟钟良没有任何关系。”
肥婆看来习惯于高音调说话,张斌辉的头都有些痛了,但这是工作,于是只能耐着性子解释:“我们居委会办事得讲程序的,钟诚实说他有证据,现在回去拿了。不知道您二位这边可有什么证明材料?”
“有,我当然有。”
说到这,肥婆一把将钟红星的荷包掏了出来,从里面拿出了他的身份证,张斌辉头都大了。
这身份证倒是没错,上面钟红星还是那么的老实八交,可这也得有用啊?这怎么能证明是老钟头的哥哥?
“怎么就不行了?身份证还能有假?你哪点看出他不是钟田的哥哥?”
张斌辉刚刚提出他的疑问,那肥婆的脾气一家伙就上来了,当场就冲着张斌辉开始拍台,搞到张斌辉十分狼狈。
旁边刘主任看不下去了,应对泼妇,这大学毕业的确实没有什么经验,这事还得老将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