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髯飘飘中,周全却狞笑道:
“你应付的代价才开始呢,怎的就心痛得破口大骂,真的是越老越沈不住气了。”
醉渔翁似是突然疯狂一般,一抖手中银丝渔网直欺而上,他的那支网并不急于撒下,却尽在他的头顶上盘旋不已,而人却欺近周全身前,月光下犹似一个打伞的老人。
周全见醉渔翁怪招使出来,又见司徒大山人已欺近而渔网在空中盘旋,当下一声断喝:“来得好!”
旱烟锅笔直地点向醉渔翁辱中与肩井两大穴,同时贴身近搏,给醉渔翁无法向下撒网的机会。
醉渔翁哇哇一声怪叫,猛的一个大旋身躲过周全一击,右手回抽如电中,那盘旋在空中的银丝渔网,快不可言的呈垂直状落下来,几十个网上的铅丸,一个个俱有裂骨破脑之力,刹时把二人隔开来。
“江岸一阵风”周全见那渔网在司徒大山手中恁般的自由发挥,光景是人网一体了。
连着狂翻三个空心跟斗,周全躲过渔网的追兜,猛里一个贴地滚来,旱烟袋锅再次击向醉渔翁的关元。
“醉渔翁”司徒大山大怒,这次他未撒出渔网,却双臂运力,银丝渔网挟着几十个铅丸,奋力的向周全砸击而去,一支丝网,就在他的使力下,立刻成了个大铅锤一般,威势十分惊人。
“江岸一阵风”周全的烟袋锅眼看就要点中对方,但却见大团黑影迎头砸来,自己是可以点倒对方,但自己也绝逃不过这当头千钧一击。
电念之间,周全可想得多。
老酒鬼是在找垫背的,我周全可不是个大傻瓜。
犹似网底游鱼,更似鹰瓜下的脱兔,“江岸一阵风”周全就像幽灵般的抽回手,扭动身,左足蹬,右腿弓,箭脱弦一般地冲出三丈外。
身后面,周全尚未及回头看呢,早听得击桩似的一声大震——“咚”!
周全扭身叫道:
“我的乖乖!”
醉渔翁一击未中,厉叫一声,银丝渔网又见闪现在空中,而且更见凌厉的挟着阵阵啸风。
“江岸一阵风”周全一见大怒,道:
“老酒鬼,你当真想同归于尽不成?”
高举着右手旋抡,司徒大山吼道:
“姓周的,你的话我不同意。”
周全道:
“难道周某说得不对?”
司徒大山道:
“当然不对,你想我会同你一起走向幽冥?狗屁!我老人家只是送你鬼门关而已!”
冷哼一声,周全道:
“别说大话放响屁胡诌一通了,你若想把我姓周的做在这黄河岸边,姓周的自信也会叫你躺下来。”
银丝渔网又在逼近,司徒大山道:
“姓周的,你他娘的盐巴吃的过火了,怎么尽在放‘碱’屁,你接招吧!”
周全突然全身一仰又翻,人已落在五丈外,道:“老酒鬼,你等等。”
司徒大山道:
“我说你闲屁多,你真的说个没完没了呀!”
周全道:
“你我在这黄河岸边拼个死去活来,到头来便宜是谁的?那话儿会不会落在你我之手?”
“嗖”的一声收起渔网,“醉渔翁”司徒大山道:“放了半天闲屁,只有这句不臭,有道理,有道理。”边收起渔网掖在后腰,取出酒葫芦连喝几口,一抹嘴巴,又道:“然则你姓周的有何高见?”
“江岸一阵风”周全道:
“眼前你老酒鬼是知道的,我的合伙人祈无水那个老怪背上挨了一刀,一时之间他已是没辙了,倒不如我二人携手合作共进退的取那话儿,你琢磨一下如何?”
司徒大山道:
“你我合作,那祈无水怎么办?”
忽的打个哈哈,周全道: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天下也没有永久的朋友,当然对于你老酒鬼而言,天下也没有永久的敌人,只要我二人现在放下兵刃,握手言欢,立刻就是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好兄弟,说穿了只为个利字,可也是江湖上的正常现象,你说呢?”
司徒大山捋髯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