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一炮道:
“好人坏人不能以貌评论,告诉我你怎么说我来晚了。”
小癞子一狠心,道:
“好吧,我就告诉你吧,爷如果也是为了佟老爹而来中原,那你是来晚一步了。”
雷一炮听小癞子说出“佟老爹”三字,不由全身一震,自己已来开封三天,四处打探,没人知道佟老爹这个人,如今这小癞子竟一口说出佟老爹,雷一炮自然吃一惊,他大手一捧,已把小癞子托起来,道:“佟老爹可就是佟大年?”
小癞子点点头,面色泛白,白中透青,因为他真怕面前这个疤面大个子把他像摔铁罗汉般的摔下地。
雷一炮道:
“你认识佟大年?”
小癞子道:
“认识呀!”
雷一炮急又问:
“你可知佟大年生前住的地方?”
小癞子手指柳林外,道:
“佟老爹生前就住在柳树村西北头上,他死了还是我同村里人挖坑埋的。”
雷一炮沉声道:
“走,带我去佟老爹生前住的地方。”
小癞子心中在想,原来这大个子也是想得佟老爹的东西之人,自己原知道一些,如今看来还是少提为妙。
雷一炮带着小癞子直向柳树村走去,这时村子里正有几个妇人坐在小沟边洗衣衫,忽见小癞子又跟着个刀疤大个子走来,不少人连忙走回家去。
小癞子领着雷一炮走到村子西北头上,小癞子手指被火烧的小屋子,道:“佟老爹生前就是住在这里的。”
雷一炮顿足道:
“这是谁干的好事,杀人连带放火?”
小癞子道:
“先是来了许多骑马的,他们杀了佟老爹,再回来烧屋子,这一次是姓周的几人烧的。”
雷一炮道:
“可恶啊,一屋两烧,为的什么。”
小癞子道:
“我也不清楚。”
烧毁的屋子没什么可寻的,雷一炮咬牙道:“走,带我去佟大年的坟上看去。”
小癞子伸手柳树边一指,道:
“佟老爹就埋在那柳树边的小坡上。”
小癞子把雷一炮领到佟大年的坟前,那儿没有墓碑,新坟黄土一堆,寸长的小糙已长出土来。
雷一炮突然单膝一跪,他双目已见泪水地道:“总管,雷一炮来晚了,今日能走出焦山,也费了我一番安排,夫人同小姐只怕这辈子也走不出焦山了,倒是空叫你在这开封苦等几年。”
小癞子听的似懂非懂,但有一件事他可以肯定,这姓雷的是佟老爹的朋友,那是一些也不会假的。
于是小癞子对雷一炮又有了新的评估,他是个好人,因为他是佟老爹的朋友。
既是佟老爹的朋友,他应该知道佟老爹交给自己的东西——那根竹棍,那根上面刻有十三‘人’字的竹棍。
就在佟老爹的坟头上,雷一炮正伸手抹擦眼泪呢,小癞子却低声道:“佟老爹在世的时候对我小癞子最好,他常给我吃他卖剩下的糖葫芦,他人死了,尚且杷他的所有送给我呢!”
雷一炮一听,一阵惊喜,道:
“他都是送给你些什么东西?”
小癞子道:
“那间烧了的屋子,连带着屋内的东西,还有……还有就是……”雷一炮的虎目瞪得溜圆,道:“还有什么?”
小癞子道:
“我看你是佟老爹的朋友,我才告诉你,他还交了我一根卖糖葫芦的竹棍,说是要等一对母女到来交给她们的。”
雷一炮急问:
“那根竹棍呢?”
小癞子一声叹息,道:
“为了那根竹棍,几次没把我这条小命丢掉,最后还是被姓周的几个人弄去了。”
雷一炮跌足叹道:
“糟了,糟了,落在他们手中,连飞龙寨也全完了,依爷数十年的基业全完了。”
小癞子眨着一对大眼,道:
“爷,你说什么呀,什么全完了?”
雷一炮懊丧地道:
“你不懂。”
小癞子愣愣地道:
“我是不懂爷在说些什么,但佟老爹托我的那根竹棍上面画的东西,我可看得清楚。”
雷一炮斗然一震,急又抓住小癞子道:
“那竹棍上画的什么,你快说。”
小癞子想哭,因为雷一炮抓住他的双肩令他痛的难受。
“爷,你松松手,你的两只大手就像是一只老虎钳子,小癞子吃不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