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言一出,所有的人全都紧张起来——石冠军怕戚九娘道出那人来,忙沉声道:“九娘,东西已被人取去,但你的一刀之恨也该在此夜此时加以清算了吧?”
听得丈夫的话,戚九娘立刻明白过来,她一个翻身下得马来,反手背上拔出宝剑,道:“祈老头,下马吧,你总不会忘了我们之间的仇恨吧!”
“江河水怪”祈无水吼道:
“谁怕谁来着,你别以为你们全家出动,我祈无水就怕了你们,不错,我是插了你一刀,但你们也别忘了,你婆婆也给我背上一刀,这正是一刀还一刀,一报还一报,合着只准你们杀别人,别人不能动你们的毛发呀!”
嘿嘿一声笑,石腾蚊端坐马上,道:
“祈老怪呀,对于你的这些话,石腾蛟十分认同,握刀杀人,就难免不被人所杀,这本就是一成不变的定理,只是有一件事,你祈老怪未曾弄明白。”
祈无水的两把双刃尖刀已握在手上,但他的人却仍坐在马背上未下来,闻言怒道:“愿闻高见。”
石腾蛟道:
“双方拼杀,必得杀出个结果来,否则又何必多那一场拼闹的。”
他一顿又道:
“也许今夜就是过去一场拼杀的延续,更或者是一场拼杀的完结篇,你说呢?”
“江岸一阵风”周全忙摇手,道:
“慢来,慢来!”
石腾蛟沉声道:
“周老头,你又有什么馊主意了?”
周全含笑道:
“石帮主,如今你我千里迢迢而又千方百计要寻的东西已被人捷足先登夺走,我等正应该齐心合力下江南,设法拎出那个疤面人来,又何必意气之争的在中原之地拼个你死我活的?”
石腾蛟怒道:
“以你周老头的说法,我媳妇算是白挨祈老怪一刀了?”
周全道:
“怎能说是白挨?祈老怪被石大娘一刀砍得露出肩胛骨,差一点残废,又该怎么说?”
石腾蛟毫不退让地道:
“所以我要他们再拼杀下去,继续杀出个结果来。”
仰天一声哈哈,突听司徒大山道:
“周老头,你就别再多揽是非了,石帮主说的不错,两下里各挨过一刀,现在就叫他们二人再拼杀,直到杀出个结果,也免得以后扯不完的皮,来吧,我二人且作个见证人如何?”
“江岸一阵风”周全当然听得懂司徒大山的话中意思,他十分明白,如果以戚九娘独战祈老怪,那绝对是个四六之局,戚九娘难讨到便宜。
石腾蛟听司徒大山的话,心中一怔,这明敞着他是拿话扣住自己,是要他们一对一的拼杀,这种大筹码放在一边而让对方蚕食的杀法,岂是自己甘愿。
心念间,不等周全开口,当即冷冷道:
“眼前是祈老怪与我黑龙帮的事,我们不需要什么见证人,甚或作壁上观也不欢迎,你二位最好请吧。”
司徒大山而无表情地道:
“姓石的,你可得把事情弄明白。”
石腾蛟沉声道:
“明白什么?”
司徒大山指着祈无水道:
“他祈老怪如今也是我们的合伙人,甚至你老婆石大娘也是,在东西未找到之前,我们有共进退之义,互相协助是义不容辞,怎说与我们无关?”
石大娘忙对丈夫施眼色,道:
“老酒鬼的话不无道理,东西尚未找到,我们先杀个两败俱伤,那可多划不来。”
戚九娘面含怒容地逼视着祈老怪,道:
“一刀之赐,我戚九娘刻骨铭心,祈老头,我会叫你寝食难安的。”
耸肩一声哈哈,祈老怪道:
“你的话并不令我吃惊,你爹说得不错,我们彼此之间的瓜葛,早晚总是要加以清算的。”
“江岸一阵风”周全忙笑道:
“一段小过节,何苦定要牢记心头,我等中原算是栽了跟斗,正该同心协力回江南找那面上有疤痕之人才是。”
“太湖毒蛇”石大娘忙叫戚九娘上马,且又对周全道:“三位先走一步,我们后会有期了。”
她的话无疑是宣布大伙分道扬镳,周全三人岂有听不出来的道理。
同时那戚九娘又似是知道江南有个疤面人,显然石家四口要独自行动了。
其实石大娘也早想到这一点,她在戚九娘稍露口风时候,已不愿她同祈老怪拼命,终究找东西才要紧。
一声哈哈,“江岸一阵风”周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