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歌滚烫的肌肤贴着辞初,这个女人,状态太差,辞初寻思着得找个秦如歌闪神的时机,重新争回主权,因而放低自己的存在感,静观其变。
还好他服用了解药,就算沾到她身上的毒粉也无恙。
“慕容汾,你放我走吧,现在子鼠他们在你手上,我不会乱说话的,我妨碍不了你们。”
辞初本来不想多话的,此时却讽刺几句:“如果不想妨碍我们,燕王妃今日就不会到这里来。殿下让人刺你那一刀,就是希望你置身事外,可惜燕王妃不识好歹。”
秦如歌抿抿唇,漠视辞初,又听慕容汾道:“那几个人只是你的手下,如歌,我信不过他们在你心里的分量。”
“你们应该也听说了吧,凤明煌在郊外买了一块地,用以安葬事宜,不过你们一定不知道里面葬着的是什么人。实话告诉你们,里面葬着的是子鼠他们的同伴,每逢初一十五,我都会去给他祭拜,再不济也会上柱香。这样的分量,还不够吗?”
辞初现掐住他脉门的手松懈了一点点,便精光掠过眸底,就是现在了。
辞初以手肘击中秦如歌腹部刀伤之处,触不及防的钝痛,迫使秦如歌滑退两步后,半跪了下去,便听得辞初悠然道:“殿下,不要相信她,燕王妃这么狡猾的人,不知道哪一句是真。”
辞初摆摆手,支使两侧守卫:“把她拉回去。”
岂料秦如歌朱颜抬起,衣袂一扬,便有毒粉洒出。
哀嚎倒地者不少。
辞初等人还来不及做反应,去而复返的容靳便爆出一声厉斥:“慕容汾,你就是这么厚待我们如歌的吗?”
慕容汾和辞初均是脸色一变,望向拱门处的容侯。
容靳快步奔走,扶起已直不起身的秦如歌。
只见她腹部血污朱衫,脸白如纸。
而此时,慕容汾也因焦虑而抵达能给他安全感的辞初身侧。
这可如何是好,眼下被容靳撞破,也要一同干掉他吗?
辞初压了压慕容汾的手背,侧首微微摇首。
容靳看起来虽然是只身入宫,不过一定有后手,现在这个关键时刻,贸然引兵进犯,不是好事。
辞初缓了缓,这才在慕容汾耳边低语几句。
慕容汾脸色变得有些精彩,好半响才飘忽地看看秦如歌又看看容靳,后者正等着他给个说法呢。
“既然父皇留不住燕王妃,那请便。”
听得慕容汾亲口放行,秦如歌微愕,他这就放了她?
“你——”容靳正想讨说法,秦如歌却以眼神制止了他。“既然如此,便告辞了。”
兄妹俩刚转身,便听得慕容汾似是告诫的言语传来:“希望燕王妃记得自己刚刚说过什么。”
要是乱说话,她的手下便死定了。
慕容汾从没有赌过这么大的一次,他很怕,自知输的机会很大,不过就是几个下等人的性命,换作是他,大抵会选择把他们当做弃子。
“殿下勿慌,燕王这段日子何以有了人气和人情味?都是因为秦如歌的缘故,想必是她传染给燕王的。赌就赌了,就赌她这一分人情味价值多少。”
更何况,秦如歌现在中了蛊,就算现在容靳马上问她什么,她也懵懵懂懂不知所云吧。
秦如歌尚未离开太远,便推开容靳,在墙角抠喉。
听着她一阵阵干呕声,容靳不明所以又焦虑:“如歌,你怎么回事?”
她边抠边说:“辞初那家伙给我下蛊了。”
“什么!?那怎么办,抠喉解不了蛊毒的吧。”
“我刚刚借机说要赏茅房,找着了时机,及时吞了能控制蛊毒的东西。”因为是未知品种的蛊毒,她只能动用芯片里的宝贝,而不是她研制的成品。“现在我得把蛊体逼出体内,否则蛊体活性被激活,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那,那你快点扣吧。”
一刻以后,秦如歌总算看见异物吐出,才离了那些玩意,到一边去扶墙滑下。
容靳蹲跪其侧,给她顺背:“如何?很难受?”
“还好,哥,我想出宫,我要找他。”
能让她在这么危急的时刻还惦记着去找的人,除了凤明煌,还有谁呢。
可是现在不是他们见面的时间,他还没有劝服凤明煌呢。
“如歌,你伤得这么严重,还是先疗伤吧。”
秦如歌默了默,忽然掀起眼帘,定定地睨着容靳:“哥,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容靳眉目跳了跳,心生预料,难道如歌从慕容汾辞初那里听了什么?
他未答,秦如歌便两手揪着他的衣襟,摇晃着他,但是那力道,却如蚁力微不足道。
“哥,他是不是要纳侧妃,是不是?”
他沉吟片刻,终于换一种说法沙哑地道:“如歌,他可能有苦衷,也许他在秘密安排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秦如歌也想往好处想,可是她和凤明煌事先已经约好了,他忽然未问过她的意思就改变主意,现在还瞒着她,想来这件事已经安排了有些时日了,却只有她蒙在鼓里,反了天了是吗?
容靳见她想起来,便扶着她。
“我要找他。”
容靳没辙,只能从了她。
卯兔过来搭把手:“侯爷,属下来吧。”
小姐出来了,可是她感应得到子鼠他们还在端王那边,恐怕小姐现在还是被他们所威胁的。
容靳便将秦如歌交给卯兔,看着她蹒跚而去的背影,容靳有些不是滋味。
不管怎么说,就算凤明煌有没有苦衷,错的都是他。
作为兄长,他一定是站在如歌这边的。
想到这里,他便快步跟上。
“哥,如果我刚刚没有成功设法逃脱,你打算怎么办?”
“我刚刚一直在附近踩点来着,打算晚上声东击西,潜进去找你。如果我在宫里出了什么事情,十二地支会出去通风,带着兵马闯宫,这样我们就有正当理由和慕容汾兵戎相见了。”
秦如歌点点头:“这样吧,今晚你别管我,继续这个行动,不过不是为了救我,而是亲眼看看慕容汾和辞初都做了什么好事,最好能将证据保存下来,也许日后用得着。”
容靳很不放心地盯着她,放她一人在外,不知道她又会做出什么来。
三人出了宫,秦如歌拉下他虚扶着她的手:“你回容侯府旧宅再安排一二吧,我先回去了。”
眼看着执拗的她即将走远,容靳喊道:“如歌,不管出什么事情,旧宅那边也是你的家,你想回去就回去。”
秦如歌苦笑摇头,哥哥这话的意思,是不是说她这回回燕王府质问,大抵是不欢而散了。
再次破开的伤口,流血不止,她捂着伤口,却阻止不了猩红汩汩。
视线似乎这两日就不曾清晰过,看什么都是一团糟。
卯兔劝了好几回,可是小姐就是不听劝,非要先到燕王府去找王爷再行包扎。
王爷纳侧妃一事,她也才刚刚知道,听说那西凉公主已经住进了燕王府,侯爷还说现在燕王府布置得一派喜气洋洋呢,小姐这么一去,可怎么忍受得了,怕是会气得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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