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礴当场就对冲虚道长五体投地,请他指点迷津。冲虚道长和他说,这“事”还没过去,只是因为他遇到和这“事”相克的人,所以现在这“事”就潜伏了下来,不过如果八八六十四日之后,还没有化解的话,他将面对的,将是远非血光之灾可以形容的了的劫难。而能不能化解得开,全凭天数。因为如果和他这个“事”相克的人,是他偶尔在街上碰到的,那么九成九可以回去料理后事了。
第三个问题:“除了你太太之外,不再出现血迹起的那一天,有谁没有隔着衣服接触过你的身体?”
于是,他们找了当日陈文礴所在大厦的保安员,又用二个小时和三千块,找到了当日在大厦楼下载陈文礴过来我家的计程车司机,当都确定并非他们要找的人之后,最后为了避免陈文礴记错而浪费时间,在离我家五公里的地方,冲虚把一张符贴在罗盘底,然后就循这个方向一直步行到这里来。
这就是他们到来的原因。
我们三人在书房坐下后,冲虚道长对陈文礴道:“此狗定然当日曾与你有过接触。”陈文礴一脸茫然,倒是我记了起来,便道:“是的,法仔舔了你之后,你才开始能喝酒的,之前你和一个人形口袋一样瘫在沙发上的。”冲虚一闻此言,顿然便舒了口气。
陈文礴哭笑不得地道:“那现在怎么样?它是一条狗啊,总不可能我和它沟通一下,许诺给它几根骨头?还是多少钱?然后让它帮我?”
冲虚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我从冲虚进门就瞧他不顺眼,主要是他的老鼠须,很让我反感,还时不时来个拈须的动作,让我感觉很讨厌他。现在又来故弄玄虚。
我实在忍无可忍,便向冲虚道:“沽名者众,请恕唐突,望道长容在下求教一事,以解惑耳。”冲虚正色道:“施主,道可道,非常道。难以常喻。”我笑道:“不见神通何以道?牛刀且小试,自见非常道。”冲虚沉默了一盏杯工夫,道:“好,且容一试。”
我在书架中抽出一张和老头子的十多年前的合照,问道:“道长,相者,唯手相骨格乎?”
冲虚摇头道:“非也”
我奸笑着把照片递给他,道:“请教,家严生平至今,坷坎事多,唯独曾因一事而泣,敢问因何事居何地而泣。”
冲虚不答,把两把椅子并起来,脱下道袍披在椅子上,把罗盘放在上面,不知从何处拈出三点线香,燃着后,打开窗户,念念有词,然后把三枝线香插一个苹果上,再把苹果放在道袍上。接着起了个金钱卦,又起了一个灵龟卦,我在边上不动声色,心里在狂笑,玩死你个老牛鼻子,我让你拽得二五八万似的!(后来和楚方晴说起这件事,她老说我玩性太重。但不经烈火,如何辨赤金?)
但接下来,我就开始改变我的态度了,因为他再起问了个米卦之后,又口念念有词,在伸屈五指,显然在起诸葛神数------问吉凶休咎。不过线香已过半,所以我想他算不出的机率是99.9%的了。线香燃完,冲虚披上道袍,收拾好他工具,坐下道:“无量佛尊,令尊真汉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