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道长,何必强人所难。”
冲虚一脸坚决道:“不行,对决妖邪,若不能肝胆相照,如何同仇敌忾?”
我心中几番挣扎,想了又想,双手抱拳,弯腰对冲虚道:“蒙兄长不弃,称在下一声兄弟的份上,本应全盘托出,如实相告,但事出有因,实难言语,望兄长体谅!兄长应知愚弟并非与妖邪为伍之人,如此已可,望莫再提起此事。”
冲虚不说话,踢开地上两人的穴道,解下背上的包,走进洗手间,半晌,推门出来,如非他手上还倒提着桃木剑和包裹,我真的认不出他来!米黄色西裤淡蓝衬衣,腕上居然还戴个劳力士,指上更套了一个玉板指,一头长发和我一样束在脑后,走到我跟前,从包裹是拎了个小小的公文包出来,然后把木剑和包裹递给我道:“老弟,帮我放好。给我杯蓝山,代糖半匙。”我口瞪眼呆的接过木剑和包裹,虽然我知道他就是刚才道袍飘逸的冲虚道人,但一时间却真的很难把两者联系起来。单就听觉,我也很难把方才的满耳文言文和这句“老弟,帮我放好。给我杯蓝山,不要放糖。”联系起来。
这时地上两人爬了起来,陈文礴道:“我怎么会在地上睡着了?”小兰还算清醒,问道:“这位老先生是谁?”我苦笑道:“在玩千面道长的冲虚老哥。小兰,给我的一件衬衣给陈先生,再给这位变过身的冲虚老哥一杯蓝山,代糖半匙。”说完扔下两个呆若木鸡的人走进书房,把冲虚的东西放好。拿了茶壶,温了温,泡了一壶茶出来,走出书门听到冲虚在打电话:“对,我是赵总,你把我的车开过来。。。。”掉头叫了小兰问知地址接着说电话:“开到这里来,停在楼下就行,我有带车匙,啊,就这样,对了,上次不收礼老查我们公司税的税务员,你和陈经理说一下,查一下他是不是共产党员,如果是的话,不要去找税局他们头为难他了,以后来了客气点招呼,就这样。”
冲虚接过咖啡,笑道:“我先说吧,你见到我穿麻耳鞋吧,道士是不可能穿麻耳鞋的,但我是弃徒,我当年被赶下山时,我师尊说过,如果我到别的道观挂单,就不可以用法术,否则,可以开坛、可以用恩师所传术法,着道装,但着道装时,只许穿麻耳鞋!以示弃徒身份。”
喝了一口咖啡,冲虚又道:“我是师尊从山下捡回来的,我没有俗家姓名,下山之时,我正值四十余岁,我就以师尊的姓为姓,把法号倒过来,叫赵重犀,然后考了托福,远渡英国,一年后,入读剑桥,七年后拿了建筑工程学硕士回国,开了一家公司,这是我的卡片。”
听完我问道:“兄长为何而下山?”
冲虚,也许应称重犀兄,不过我还是习惯于称他的法号,笑道:“我帮山下一大户人家瞧风水,然后把他基建工程包了,转手赚了一万多。后来做第三单时,终于让师尊发现了。”
我狂笑了抱着肚子蹲了下去,半晌立起身来,对冲虚道:“兄长,如此说来,我不得不说了。。”
于是,我说出了第五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