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还没走到寝室,老张突然跪在地上,把手伸进嗓子里一个劲地抠,想吐却又吐不出来。我不禁浑身一震,心想:他不会……又吃了……
老张吐了半天还是没吐出来,突然一歪身子倒在地上,嘴里呼呼喘着粗气,发出阵阵腥臭。“赶快去医院吧!”我说。于是我们几个轮番背起他出了校门。我们在路边不停招手,可是我们五个神色过于狼狈,以至竟然没一辆出租车敢停下来载我们。主席终于忍不住冲到马路中央,拦了辆车,直奔医院而去。
医生说立刻洗胃,我们几个在外面等着。过了一阵,门突然咣的一声被撞开,老张奔了出来,我们几个马上反应过来,架着他就往厕所跑,老张推开一个便间的门,“呕”的一声吐开了。
全是老鼠,零零散散的老鼠皮、老鼠肉、老鼠内脏、老鼠血,最后是半个老鼠头,从老张嘴里接连吐了出来。我们几个虽然有所准备,却也终于忍受不住,当即四下全吐了。
老张跪在那好久没起来,等转过身来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是面色苍白,眼圈发黑,眼眶塌陷,面形消瘦,我不禁一下想起来大哥说的猫脸的形状,结果越想越怕,却又不敢直接说出来。老张这时摇晃着站起来,走到洗手池,把头埋进去,然后一把拨开水龙头,让那凉水直冲在他脑袋上,半天他才伸手关上水,“咕咕”地埋头在那打着嗝,整个厕所臭不可闻。
我们四个吐完也赶紧跑到洗手池去漱口,然后把他拉起来,一人架一只胳膊把他弄了出去。
打了两辆车,总算回到寝室。主席拿来热毛巾,老张接过来擦了擦头脸,半天才缓过神来,只是一句话也不说,呆呆地望着地面喘粗气。我们谁也没言语,看着老张的样子,心里一直发毛。这时候老张却突然皱起眉头,两手抵住两个太阳穴用力按下去,接着两手随着整个头颤抖个不停,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上渗下来。我们正不知怎么回事,老张突然一睁眼,停止颤抖,脸上现出惶恐的表情说:“海……海边……”
“什么?!”主席问他。
“啊……海边……”老张依次看着我们,好像已经神志不清。
“什么‘海边’?!老张你怎么了?!”我大声朝他喊。
“她……她让我去海边……”老张终于说完整。
“谁啊?!”我追着问。
“就是她……”一边说,老张一边翻腾起来,从抽屉里拿出那张怪异的小女孩的照片来给我们看。
“你也见到她了?!”田鸡终于掩饰不住他的恐惧,大叫出来。
“是……是……”老张低下头呆呆看着那照片,神情恍惚。
“她让你什么时候去?!”主席大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