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眠到底需要裴家的线索。”唐不言低声说道,“而且今日并不是一无所获。”
“那里不是一无所获。”安乐郡主不甘心问道,“本以为问出一点裴眠和夏喻的事情,但是看样子你们早就知道了。”
唐不言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上车吧,贯家的人也该回来了,裴老夫人把当日裴三娘身边伺候的两个丫鬟也送到北阙了。”
沐钰儿眼睛一亮:“走走,我们快走。”
“所以今日根本就不是带我出门玩的。”背后传来安乐郡主哀怨的声音。
沐钰儿脚步一顿,最后缓缓退到唐不言身后,怼着她的腰朝前捅了捅。
唐不言和安乐郡主不经意对视一眼。
一丝莫名尴尬的情绪乍然闪过。
“哼!”安乐郡主大声冷哼一下,大声说道,“我不和你玩了,过分。”
沐钰儿连忙把脑袋从唐不言身后探出来,一把拉住她的袖子。
“那你来北阙玩?”沐钰儿无辜说道。
安乐郡主抽回袖子,下巴一抬,傲气说道:“我去找别人玩,才不要和别人一起挤着你。”
唐不言沉吟片刻,冷不丁问道:“郡主当日哪里去了?”
安乐郡主细眉一挑。
“为何这么问?”沐钰儿小声问道。
“贯韵香出事前,郡主也曾消失了一段时间?”唐不言镇定说道,“若是说对小院的了解,应该没有比亲自设计小院的郡主更了解了。”
“是这样的。”沐钰儿赶在安乐郡主发火前,忍不住开口缓和道,“少卿的意思是,这段时间线按理每个人都一视同仁,也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当然郡主坦坦荡荡,我们也是相信的。”
安乐郡主斜睨了一眼唐不言,最后凉凉说道:“我去找姜延秀了,怎么,不行?”
沐钰儿倒吸一口冷气。
那日安乐郡主神秘秘说过几日跟她说个好玩的,不曾想是这么天大的,捅破天的好玩的事情。
——安乐郡主竟然和姜家的小郎君看对眼了!
“我瞧着他怪可爱的,和他玩玩,有意见?”
唐不言垂眸,淡淡说道:“没有,是某失礼了。”
安乐郡主甩了甩袖子,气呼呼走了。
沐钰儿见人上了马车,不解说道:“郡主虽确实在午时前后那段时间消失在众人眼前,但裴眠出事前,她和我在一起,至于贯韵香,虽然确实闹过别扭,但郡主四肢绵软,并非有力之人,很难把人推出去。”
唐不言嗯了一声:“刚才裴眠的丫鬟说裴眠在出事前,问过两个人的动向。”
“谁?”沐钰儿心中微动。
“一个是安乐郡主,一个是千秋公主。”
沐钰儿嗯了一声:“是在贯韵香出事后,她避回内庭的时候?”
唐不言点头:“我只是为了确定当时裴眠到底想要确实谁的动向。”
沐钰儿若有所思地上了马车。
“公主殿下。”她坐下后,冷不丁说道,“她为何要为公主殿下的踪迹在哪。”
“那日宴会虽是郡主的名义邀请洛阳郎君和娘子,但公主殿下为了绍王的事情也插了一手,所以算得上是两个主人家。”唐不言解释道。
“若是询问主人家可能有两个原因,第一她和郡主相熟,郡主又是今日宴会的主人,她目睹贯韵香出事,自然第一时间想要告知郡主这个事情,询问公主是因为公主是这里北分最高的,忍不住想要让公主殿下拿个主意,至于第二,她发现凶手可能是两则有关,便下意思询问郡主或郡主在哪里,想要避开他们中的一人。”
沐钰儿捏着手指,沉吟片刻后说道:“但,这两个原因气死完全可以分开安置。”
唐不言点头。
“你询问郡主是为了确定当时郡主到底在哪里,裴眠第二次出后院到底是为了求救还是走近凶手的陷阱。”沐钰儿声音微微低沉。
“郡主和姜延秀在一起,知道午时过后才回来,之后一直与我在一起。”沐钰儿低声说道,“我并未见到过裴眠。”
马车内有一瞬间的安静,沐钰儿的呼吸不由开始放缓。
“所以她真正要找的是……”沐钰儿呼吸微微一顿,缓缓说道,“公主殿下。”
唐不言沉吟。
“公主殿下为何要贯韵香和裴眠,贯韵香先不说,裴眠可是她自己提供的人。”沐钰儿自我反驳着,“而且裴眠极有可能已经博得绍王青睐,杀了裴眠可以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唐不言意味深长说道:“公主殿下身边难道只有殿下一人。”
沐钰儿仔细回想着,脸色微微一变。
“你是说……”
唐不言摇了摇头,打断她的话:“等询问过夏喻,再下这个结论也不迟。”
沐钰儿和他对视一眼,最后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 ——
马车很快就停在北阙门口,张一粗暴地给夏喻灌了解酒药,这才把贯家的事情说道:“贯家的那两个丫鬟果然没死,你们一走,那个贯侍郎就去贯家地牢找人了,我们摸进去,那些丫鬟差点就要被勒死了,王新就直接给弄出来了,人还在审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