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揭到了他的伤疤。
杜窈稍愣,又扯一下他的衣袖。安慰似的,轻轻抱住他的胳膊。
程京闻垂眸。很温和的一眼。
“走吧。”
“嗯。”
犀角似的月挂在积云里,溶溶的光把路上两道人影拉长。
脚步声停下。
墓园门口一道铁门紧闭,挂了一张通告。大概是前一段时间来祭扫的人里出了传染病,暂时封控消毒,直到年后才重新开门。下方附了二维码,有云扫墓的建议。
杜窈下意识往左看,“这……”
程京闻紧绷的脊骨似乎松懈下来,神色如常。扯松一下领口。
“年后再来吧。”
“哎……年后?”
还有两个多月呢。
杜窈揪住他的衣袖,“云扫墓,一样的。”
“不行。”
“怎么不行?”
“不一样。”
他态度坚决。
杜窈顿时瘪起嘴,“你是不是想耍赖?”
“没有。”
“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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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颜色浅淡的薄唇抿起。
“年后。”
“就现在。”
程京闻缄默地低眼。
小姑娘很委屈的神情看他。
眼睛直直地瞪过来,却有一层逐渐聚起的水汽。吸了吸鼻子,嘴角向下。
要哭。
“干什么呀程京闻……”
已经期望落空两次了。
他的答案就像一张空头支票,永远汇不出她想要的结果。
眼泪断线珠子似的往下砸。
“……骗我很好玩吗?”
程京闻一顿。伸手,指腹蹭去她睫毛上潮湿的水渍。
“我没有骗你。”
指尖的一小滴水珠滑进虎口,拖下一道蜿蜒的透明长条。
他叹息一声。
伸手,把大衣里哭得一颤一颤的可怜小猫按进怀里。
“别哭了。”
他的声音依旧沉,但不再冷。放轻,与他一齐埋下来的头一并贴在侧颈。
杜窈抽噎两声。
被他完全拥紧,面颊上未干的泪渍全数洇在胸膛的衬衫上,由体温蒸发。
开口,声儿里有很浓的鼻音。
“这是你的答案吗?”
他们是可以拥抱的关系。
缄默一时。
颈侧贴住他的面颊,肩膀抵住鼻尖。炽热的呼吸打在光裸的肌肤上,一片战栗。
杜窈不由拢一下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