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泊抬眸,看着朝歌明艳若海棠花的面容上有着不容错识的温暖笑意,黑曜石一般闪耀璀璨的双眸,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她,玉泊心中不由十分动容。
在她归来前夕,其实她心中也是似打鼓一般地忐忑。
她当初犯了错处,虽是自己无心,可到底是害殿下病了几日的,但是殿下当时却不顾自己病体,亲自为她求情,才保了她一条命。
因她是秦王亲口将她罚去了司膳房做苦差,其他宫人们自然不会对她一个失了势又落魄的小小宫女施以援手,她在司膳房里日子过得很是辛苦,但是心中对朝歌从不曾有一丝一毫的怨恨。
她是打小就进了宫的,在内务局里头受训调教后便被指进了清欢殿里当差,在她当时看来,能进清欢殿里当差,这可是一步登天的好事。
她便步步条条都守着规矩,安分当差。后来能到朝歌殿下身边侍候,也是机缘巧合的事。
殿下喜好养护药草,有些药草可制成药粉药丸,有些药草却是可以入膳的,清欢殿里设有专门的小厨房,便是专供朝歌殿下研究药膳药理使用。
有一回她不当值,恰巧殿下在小厨房里忙活,几位贴身侍女都守在门外,急得团团转。
才知道是朝歌殿下在研究一味药膳,却总是把握不好火候和劲道,就发了通脾气。
当时朝歌身边的侍女里,香芷随通药草培植养护之道,却不擅庖厨,青鸳是陪殿下修习启蒙的,更不曾进过厨房里做事,还有芙心,虽然平时精明厉害,却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气人。
小朝歌当时在气头上,更是不许司膳房里的宫人进来,非要自己研究出个门道不可。
几位大宫女都没了法子,只能在外头干着急。玉泊见了,便悄声问立在一旁的香芷,自己可否一试?
香芷只苦笑,但还是通传了。
小朝歌在屋内气道,“说了不许外人来助,你是听不明白吗?”
香芷忙告罪。
玉泊就扑通跪在地上,大着胆子回道,“奴婢是在清欢殿里当差的宫女,既是清欢殿里的人,也就是殿下的人,自然也不算是外人了!”
玉泊当时心跳如雷,可也是不得不想法子圆了这话。不然眼下光景,她自己受罚不算,可别拖累了香芷好心。
小厨房内静默了片息后,便听着一个碎玉般好听的声音轻声道,“那你就进来吧。”
玉泊立时松了一口气。
其实当时那道药膳并不算难,只是小朝歌是头一回亲自下厨,又是试着药草的药性拟的药膳方子,有些摸不准罢了。
玉泊曾在内务局受训教过,私下又花了心思多学多问,知晓些庖厨之事,再加上她手脚也很是麻利,动作又轻又快。
按照朝歌的吩咐将药草几蒸几晾,再放到膳食里头烹制,洗切烹煮,舀水添柴,一时间竟不要朝歌动手做一点儿事,便已经做完了那道药膳。
当时小朝歌十分欣喜,就随口吩咐她道“你不必回去当原来的差事了,就在我身边做个贴身侍女吧,专替我管这小厨房里的事。”
玉泊自然欢喜应是。
她当了大宫女后,日子也闲适起来,朝歌并不会经常去小厨房里研究药膳。她便去求了朝歌让她在不当值时就去司膳房里学些庖厨之事。
朝歌喜好清甜口味,玉泊便花了心思认真研究烹制糕点之事。
她肯吃苦肯钻研,又很有几分天分,学的快,心思又巧,一时她做的糕点有些连司膳房里的糕点掌事都比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