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钟思造真正外出的时间,并不是在十九日的凌晨,而是其它时间?更甚者,他外出的次数不止一回?而,警方目前持有的证据,是夏咏昱偷偷以剪辑的手法变更过的?--剑向愈想愈认定这项猜测的可能性很大。于是他立刻打开2000_03_19.mpg这个档案,并将播放位置调整到关键时刻。
令人失望的是,不论是外出或返家,钟思造惊慌仓皇的身影仍如已知事实般出现在四○一室门口。剑向仍不死心,又打开2000_03_19_h.mpg打开,仔细观看比较后,只能不甘心地承认适才的猜测不正确。
不。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就算在十九日凌晨钟思造的外出确是无可争议的事实,但说不定夏咏昱所动的手脚,是将其它钟外出的画面剪除。
检查十天份的影片档,一共两百四十个小时。这项浩大的搜查工程,早在钟思造谋杀案当天,剑向就做过一次了。即使是高转速的边看边找,剑向仍然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全数看完。
那时以六台录放机一起运转,共耗了四个多小时。虽然这台计算机的CPU性能很强,可以同时开十个窗口外加极速检视,但剑向决定暂缓这项搜索工作,因为现在的时间已经将近五点,而就算以最快的八倍速来执行,也得费上三个小时。
没有时间浪费在录像带上面--剑向偏头看一看身边的书桌,接下来该调查的,是夏咏昱的笔记本。
剑向移身坐到书桌前,开始翻阅这本摊开的笔记簿。夏咏昱的字迹十分工整,每页的左下缘都附加了每件纪事的日期,可说是一目了然。
笔记本的扉页写着〈怪事摘要〉。
二○○○年,三月十三日
三天前,当我做完那场怪梦后,就开始浑身不舒服。今晚我感觉自己的屋子有点不对劲,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无可避免去联想这种怪异的感觉和那场梦没有关连。那场有如亲身体验的梦,会变成真的吗?
我很希望能成为一个优秀的灵媒,但这样的事情发生在现实生活中,没想到是如此恶心。我非设法改变不可。
完全静不下心工作。
二○○○年,三月十四日
我认为这场怪梦和织梅有关。虽然问过她,但仍旧一点结果也没有。只要提到这件事,她就说自己头很痛。我自己头也很痛,我简直没办法睡在自己的房里,失眠的情形越来越严重。
织梅是不是患了失忆症?我认为很有可能。她似乎有意回避我提出的疑问,但我能明显地感觉得到,她的头痛也都并不是伪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