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新的左肩胛被苗景平的手指深锁入骨,动一下都痛,被他攥着骨头提起来简直痛入心扉,好像整个肩膀都快被拽掉了,他使劲睁着双眼,眉目微锁,一声也没吭,他怕亦然冲动做出傻事,他只需要拖时间就好了,锦繁见不到亦然定会下山来寻的,寻不到定然会去找师傅,拖住,拖到师傅来救他们。
苗景平吩咐祥儿带人做几个火把,待火光亮起亦然才看清这大殿,原本白色的墙壁已经变成了灰色,殿内六只红漆木柱分列两旁,最里正中一金銮宝座尽显主人生前尊贵,木质高椅纯金走边,漏空鹿纹仿若随时会跳出来,就连坐位上的软垫靠背亦是蜀绣织就,只是尽满灰尘,让人感叹无论生前多少高贵仍拦不住身过百年灰尘满座。
除了一个宝座,破损的木柱墙壁以外这大殿什么也没有。
苗景平抓着叶新的手下用力,[啊!]叶新痛呼出声,瞟了一眼紧握双拳恨不得扑上来咬死苗景平的亦然,做了个深呼吸。
苗景平才根本没把没有逆月的亦然放在眼里,全然没有理会,低头看攥在手里金叶新:[金大少爷,玉壁呢?你可别告诉我在那宝座里藏着呢。]
叶新努力忍住因为疼痛不住颤抖的身体,斜过头对上苗景平的眼,[在地下密室。]
完全胡邹!玉壁失踪时他还在襁褓之中,哪来过鹿凰城,又怎知这座殿宇之下还有个密室 ,完全是瞎说拖时间。亦然疯狂的在脑中计划着如何脱身,首先他要有把剑,祥儿的剑大概是好得的,但是如果能趁苗景平不注意抽出他腰间悬挂的蝎尾说不定还能反打。
[哦,对了。我竟忘了件重要的事。]苗景平本已提着叶新朝殿外走了两步,停下脚步回头望向亦然,满脸戏弄的笑,眼睛迷成了一道缝,精光闪闪。
亦然看他看的汗毛倒竖,知他不定在想什么坏主意。
苗景平一边嘴角上提笑着冲亦然招了招手,[过来。]
亦然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
苗景平手下用力,叶新痛苦的咬紧了嘴唇没有出声,但亦然看到了他被汗水打湿的额发。
[滚过来小兔崽子,要不我捏断… …]苗景平的话还没说完亦然就走到了他面前,苗景平笑了笑,伸出另一手,一掌便打在了亦然胸口位置,亦然被他一掌推出数米远,口吐鲜血,全身好像巨石压背站都站不起来,单膝跪在地上,捂着胸口喘不过气,心跳异常的快。
这是怎么了?我百年修为被打一下就受不住了?亦然抬起沉重的头看向苗景平,视线甚至有些模糊。
苗景平奸笑,对一边的祥儿说:[把他提起来,我们下密室去,我封了他灵脉,现在他与普通人无异,不用怕他。]
亦然自嘲似摇摇头笑了,这回完了,就算现在苗景平主动献上蝎尾也是白费,他现在大概都握不住蝎尾,一个普通人如何能拿起修仙之人用灵力灌注的仙剑?
叶新看着低头苦笑的亦然心痛更甚肩膀之痛,自己又拖累他了,上次沉魔台亦是,这次鹿凰城亦是,为什么自己总是在拖他的后腿,如果不是自己冲出来,亦然就可以装死到苗景平走,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叶新低下头,泪过脸颊。
苗景平拎着叶新一边走出大殿一边说:[哟?大少爷哭啦?是太痛了还是担心你小师弟啊?别怕,你那伤不过皮肉之伤,修养个几日便好了,至于你那小师弟白纪会有办法让他回复灵力的,只是费点劲罢了,别哭了,我又没弄死他。]
亦然被祥儿拖在手里举步艰难,腿似灌铅,肩担万斤,有些耳呜,但并不影响他听到苗景平刚才那些话,他想大概不需要白纪费劲了,怕是要死在这鹿凰城了,他怎会放自己和叶新走?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让崎山派追杀自己玩?金叶新虽与金谦益不说话,但好歹他也是金家的唯一的长孙,金谦益能放过他?就算冲面子也不能放过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