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从来不信邪,你说,你到底用了什么邪术?”
吴头跑过来,一脚踩在我背后。我无力的趴下,脸贴在自己的呕吐物上,想要继续吐却吐不出来。他用枪顶着我的后脑勺问完,不能接受的又说:“为什么对着你的枪口会打烂他的头?”
问着,问着,他软坐到一边,枪丢在腿边,像个孩子一样无助的哭了起来,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
我再次回想子弹划过的痕迹,想弄清楚对着我的枪为什么会打中断眉毛,却发现无法再想起子弹的轨迹,可又明确的知道自己见过。
一种矛盾到想要自杀的烦躁感,笼罩着我不断的盘旋。
依稀的星光撒进杉树林,重重树影上流着凝固的鲜血,树影好像会吸血一样,血慢慢的变少,再变少,最后只留下红色的血印冒着腥臭气。
我暴躁的拿起吴头旁边的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穴,手刚搭在扳机上,吴头一巴掌扇飞我手里的抢,冷漠的说:“你是我们要找的犯罪嫌疑人,也是这次警察拿枪自杀的目击证人,你不能死。”自杀两个字被他咬的很重,语气中透露着一股不弄清楚真相,绝不回头的决然。
“嘶!”
我惊醒过来,想到自己的行为,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如果我变成了鬼,阎王告诉我是自杀而亡,我一百个不信,可是刚才我真的准备要自杀了。瞬间,我全身被冷汗浸透,包括底裤。
“这林子太邪门了。”我惊恐的盯着地上的血迹和尸体,吓的浑身颤抖。吴头看着尸体,冷脸嗯了一声,说:“你不是守灵的吗?难道也怕鬼?邪门两个字从您嘴里说出来,真是笑话。”
正因为我是玩鬼的,才感觉邪门。这里没有一丝阴魂该有的气息,我连死者灵魂的气息也没有感觉到。
亡魂不见了!
“尸体是带回去,还是?”
恐惧已经盖过了其它所有情绪,我看了一眼尸体,有些颤抖的发问。吴头害怕的走到尸体旁边,哆嗦的拉着尸体的手,背过去要背着尸体。
我看到尸体背后挂着满背的蚂蚁,赶紧扯开他握尸体的手,着急的说:“快放开,有毒蚂蚁。”
吴头闷哼一声,丢下尸体。扒在尸体上的蚂蚁很快掩盖了尸体。
密密麻麻的蚂蚁像一块黑布把尸体包裹的严严实实,我本能的后退好几步,转头再看吴头,被他吓了一跳。
他偏瘦的脸红肿的像个猪头,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手背上也是东一块,西一块的红斑。我倒吸着凉气,身上升起了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