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鬼故事不行啊?”女人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随意躺到席梦思床上弹了两下说:“工具在洗手间,你洗完澡就把水龙头修好。”
弯腰拿起桌上的衣服,小心翼翼的走进宽敞的洗澡间,淋浴喷头滴着水,比外面更阴寒的冷气笼罩着整条水管,我被吓的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
“没事吧?”
听着女人的笑声,我装着腼腆的说:“地滑。”
她好像强忍着笑,但是又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声中有着欢喜更多的却是莫名的伤感。我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她那句:都是那么傻,看来咱装出来的人触碰了她某根神经了。
快速的洗完澡,用脏衣服反面擦干身体,穿好制服才发现脸上没了鸡屎,脸上的刮痕没法解释了。
咬了咬牙,用手弄开细小的刺痕,细微的痕迹渗着细小的血珠。苍白的脸上全是血,在镜子里看着非常恐怖,捧着水洗脸、擦干,等刮痕不再流血,我才松了口气。
这样就可以说是被鸡笼砸,残破的铁网刮伤了脸,装着的瘸腿自然也是被砸出来的。
对着镜子看了看,微肿的脸只要再简单改动一下细节,我就能变的不像陈三夜。微微歪着嘴角,拿卫生纸塞进一只鼻孔把半边肉壁自然的顶高一点,细微的差别让挺拔的鼻梁已经变了形状,放松眼睛让双眼皮无神的搭下来一点。
眼神木讷、脸庞微胖、嘴唇微斜、眼睛变小……这些组合在一起真的是大变相,陈皮不仔细看也认不出我。
最主要的是眼神,表情木讷,同样的五棺看着都感觉不一样,灵魂对情绪的捕捉会影响眼睛的判断。
对着镜子保持变化的样貌确定自己记住了,我低头,瘸腿来回走了几步,看着桌上的工具压根没想过修水龙头,这里是真的闹鬼。
“修……不好。”
提着包水龙头的白色胶带和扳手,我低头木讷的开门站在门口。女人趴在床上,翘着两条后腿,说:“修不好的,过来这边住就一直在滴水。对了,你叫什么?”
“诸葛亮。”我装着害羞,头低的更低了,又说:“那……我走了。”
“诸葛孔明?好名字。”
女人从床上站起身,吸着凉气穿上高跟鞋原来小脚肿了一圈,说:“肚子有点饿了,我们回城吃饭吧。”
“不了……不了……我还要上班。”我刚走到门口,慌忙的摆着手,打开门刚要出去,她说:“这里没有门卫,我负责一个人也没有的信访办公室以及收费员的调动配合,你要知道信访和综治是一家,人员调动,我会不知道?”
我身体僵直,依旧保持着之前的状态,转身夹着舌头,问:“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