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我笑了,她最后这句话对我来说才是最好的报酬。
不出一个小时就有人找上了武艺,带着她一起离开,等到天黑她父母的尸体都被她带去了武家老宅,政道上的事情再与她无关。
短短一天时间,县城政道出现了剧震,省三把手亲自过问大局长的事儿,以武艺的要求为借口,拍板定性大局长的事,随后让武艺把尸体领回了武家老宅,而武含烟的养父帮着操办这件丧事。
看似没什么,懂道的人都知道,省三把手越过了县城书记等等好一批人插手本县的事所代表的含义。省三把手没有权利这么干,事情该县书记拿主意,但他以武艺的要求为理由,谁也没法反驳,也反驳不了。
本县的天要变了,会有许多人湮没在将要掀起的惊涛骇浪中,一场无声的腥风血雨难以避免。
“寒鸦从西往南飞,出行香烧出天地反复,本县的政道的天还真他娘的被老子弄变了。”
武家老宅,人群忙碌着设立灵堂,为丧事做准备。我提着酒瓶,站在三层楼顶的阳台上,看着天,喝了一大口酒,小声嘀咕着。
“太极化阴阳,阴阳成太极。这是陈家术法的根基,你学到了几分?”
脚步声从背后靠近,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我身体一震,猛的转身,只见样貌六十多的老头,身穿暗黑斑点寿衣,杵着竹子从楼梯口走了过来。
熟悉的样貌,陌生的声音,在我心中掀起了狂风巨浪。仔细打量老者,他一双阴郁的鹰眼也打量着我,他虽然与爸爸八分相似但存在着细微的差别,他的两条眉毛中间是断的。
“您认为我学到了陈家术法几分?”
回过神,我收回打量陈四海的目光,恭敬的弯腰行礼。陈四海慢慢走到栏杆边,看了一眼楼下忙碌的人,看着天边说:“在我眼中,你一分也没学到。”
“在我眼中您的路是歪的。”我说。
“我要姓武的三族慢慢死光,让武老头的孙女看着跟她有血缘关系的人,一个个离开。”陈四海淡然的摸着手上的大扳指,收回看天的目光,以爷爷看孙子的慈祥目光盯着我,笑骂着:“陈家的路一直是我这样,老子走出了先辈走不出的高峰,你说我的歪了?别光说不练,我要那些人死,你有本事就让这些人活。”
灭人三族在他嘴里说的像杀猪宰羊一般,根本没有一丝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