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霁轻笑出声,清润嗓音透过屏风传入纪瑶耳朵:“夫人若想知道,不若进来亲眼看看?”
纪瑶紧了紧被角,轻斥他:“问你话呢,没个正形。”
屏风后水声戛然而止,赵霁自水中起身,屏风上倒映着他挺拔健硕的身躯以及修长的双腿,行动间纪瑶不小心瞧见他腿间的风景。
虽仅是倒影,纪瑶依旧面红耳赤地收回目光,垂眸紧紧盯住被子上的绣花。
须臾,赵霁穿上寝衣自屏风后出来,见她裹得跟粽子似的,伸手掀开被子挤进去,将人搂进怀中:“还冷不冷?”
“我不冷。”隔着薄薄的衣物感受到他怀中温度,嗅到熟悉的雪松香,纪瑶又安心几分,“你的伤怎么样了?”
“伤没事,我有事。”
纪瑶愣了愣:“可是陛下因贤王夫妻的事为难你了?”
赵霁下巴抵住她发顶:“为夫不是指这个,你今日竟会出现在那,着实把为夫吓着了。”
纪瑶抓住他胸前衣襟的双手紧了紧,心下有些忐忑道:“你那么厉害,连贤王妃都与你合谋,难道我被贤王算计不在你的谋算之中吗?”
赵霁怔愣一瞬,中指狠狠弹了一下她脑门儿:“合着在你眼里,为夫为达目的不惜连发妻也要算计?”
纪瑶吃痛地捂住额头,滢滢双眸看着他:“你不是吗?”
她疑惑的神情显得纯真又无辜,执着等着他的答案,似乎他说什么都信。
“你说呢?”赵霁垂眸狠狠吻了上去,直到她喘不过气才把人放开。
纪瑶依在他怀中呼吸微喘,察觉他似乎有些生气,迟疑地开口:“贤王对我动手你也没想到,是这样吗?”
见她神情小心翼翼地,似乎真把他当成那种人,赵霁捏了把她腰间软肉。
无奈一叹,道:“她来找我,以矿藏的消息换我助她杀了赵剋,本来事情还算顺利,没想到她明知赵剋要对你下手却敢隐瞒于我,大概是想利用狼群连你和赵剋一起杀了。”
“好在我本就信不过她,暗中派人跟着她。收到十四消息时,我正在带兵前去捉拿赵剋的路上。幸好我到得及时,若是来迟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赵霁面上露出嗜血的狠意:“她该庆幸死得早,落在本王手里必要她生不如死。”
纪瑶思及今日情形,若赵霁未及时带兵赶来,恐怕她们所有人此时已是狼口中的骨头。
赵霁撩起她一缕秀发绕在指尖把玩:“为夫吓着你了?”
纪瑶微微摇首:“赵剋的人传话说你病发了,也不知他是如何查到你病发之事与我有关?”
“他猜的。”
“啊?”纪瑶有些错愕。
“可还记得冬猎第一日发生之事?”赵霁将秀发放到鼻端轻嗅。
纪瑶愣了愣,反应过来:“你是说……你那天因猎熊瞎子病发而咳嗽不停,我与你牵手而归,中途你咳嗽好转去替我拿药,那日他暗中派人跟踪我们?”
“极有可能。”赵霁如是道,“毕竟我的病由连太子都无从得知。”
纪瑶恍然,原来是这样。
赵霁亲了下她圆润的鼻尖,双眸凝重和肃然道:“吃吃,为夫不会把那些谋划用在你身上。”
纪瑶望进他清冷而深邃的眸中:“真,真的吗?”
她双眸小心翼翼地,带着难以置信的不确定。
“日后自见分晓。”赵霁的手开始钻进她寝衣内不安分地游移,意图撩起星火。
纪瑶面色薄红,推他:“你别闹了。”
赵霁轻吻她的眼睑及睫羽,今日因小姑娘受了惊吓,自是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这些日子,他已熟悉她的每一处敏.感点,纪瑶渐渐被吻得七荤八素,赵霁温声哄她:“吃吃,唤我夫君。”
纪瑶面色酡红,忆起他今日浴血奔向她的情形,不禁低下头,羞赧地唤了声:“夫君……”
赵霁轻啄她的唇:“往常怎么哄你也不肯唤我夫君,可知这声夫君意味着什么?”
“嗯。”纪瑶贝齿轻咬住下唇,“夫君,很喜欢夫君……那夫君喜欢我吗?”
今日之事后,她终于意识到赵霁对她有重要,亦明白自己对他也很重要,她想她是愿意的,思及此,纪瑶面颊发烫地垂下眼眸。
赵霁听着她的软语小调,他双眸逐渐晦暗,喉结不自觉滑动。
“唔!”
喜不喜欢的,赵霁更喜欢用行动来证明。
烛光摇曳,满室旖旎如春。
青黑的天穹不知何时下起了细雪,越映撩开棉帘入帐时,外间的烛火已然熄灭,只余里间有单薄的一盏烛光。
他迟疑几息方才缓步禁入里间,这是他第一次踏入阿元的居所。
床榻上散乱地放着换洗衣物,角落处燃着几个炭盆,小桌上放着一个包裹和一盒伤药,包裹散开着,里头除了几件衣物便只有一把梅花梳。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和她的人一样,日子过得颇为粗糙不拘小节,全无寻常女子的精致。
挂着衣物的架子后传来沐浴的水声,越映行至桌边,拿起那盒伤药看了看,是太医院的药,想来表嫂已为她请过太医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