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是不太行,简直是太行了。
行到时温都有点吃不消。
之前旁观别人谈恋爱,刷网友吐槽,时温总觉得自己会喜欢的,是那种懂分寸、知进退的温和的男人。
而不会喜欢像贺承隽这般,喜占有、爱管控的霸道男人。
但她忘了,喜欢本就没有逻辑、没有标准可言。
喜欢就是喜欢了,连贺承隽的这般性子,她都甘之如饴。
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流逝,树梢枝头的鸟儿都鸣累飞走,久到时温连闭着眼睛都觉得眼皮累,贺承隽才亲到心满意足。
急忙跳下凳子,带着唇瓣处的湿滑冲向卫生间,时温洗了把脸后,仍觉得周身全是贺承隽的独特气味。
折叠两张纸巾擦拭脸颊的水渍,转头看见倦懒却餍足地靠在卫生间门口的贺承隽。
时温将被水浸湿、揉成团的卫生纸,隔着不远的距离使劲掷向贺承隽漾着细碎笑意的脸庞。
被他懒散举起双臂隔空接住,一手在前一手在后,瞄准投进卫生间的垃圾桶内。
时温注视着在半空划出一道弧线,稳落进垃圾桶的纸巾,心里冒出一个想法:贺承隽打篮球的样子一定很帅。
“画完?带你出去吃饭。”
最后那顿晚饭贺承隽到底是没带时温出去吃成,两个人一下午大部分时间都在斗嘴、打打闹闹。
好不容易消停,又被黑子提醒,从今天开始就可以填报一段线的志愿了。
两人高考发挥稳定,成绩甚至比几次摸底的分数还要高出许多。
按之前预想的那般,时温报了南江,贺承隽报了南越。
再次拿起笔来还没画到过半,时温又撂了笔,提议既然太阳这么好,那就眯个下午觉吧。
贺承隽再拥着时温醒来,夜色已然擦黑,乌云密布盖住空中所有可以发出亮光的东西,黑压压的像憋着股气。
时温眯眼在他怀中懒散的翻了个身,盈盈眸光对上他锁骨处的纹身,略支起胳膊用指尖揣摸他的背。
大大小小消不掉的疤痕,显而易见是因之前旧伤未愈新伤又积,摸起来凹凸不平,还有些硌手。
时温心疼道,“贺承隽,疼吗?”
也不知道是问锁骨处的伤口,还是后背上的疤痕。
贺承隽的右胳膊被她枕在脖子下方,左胳膊提劲将她圈的更紧些,黑眸紧锁时温半睁不睁的眼睛,“不疼。”
收手碰触他锁骨处泛红结痂的那串英文字母,不清楚究竟在想些什么。
贺承隽好脾气的由着她心疼他的伤疤,环紧时温的大手被她背脊凸起处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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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
她太瘦了,蝴蝶骨都十分清晰,像个缺少翅膀的精灵。
(求您了,求您了别锁了,就真的只是看伤疤而已!!)
大概是夜色太沉容易让人情绪低落,又大概是屋内太暗可以掩盖表情语气,时温没有任何道理的就很想问他这个问题,“贺承隽,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贺承隽眼眸仍紧紧攥着她,眸色又深又黑,像是融入屋内的昏沉,又好像没有,能捕捉到不灭的光芒。
他明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但故意答非所问,“蝴蝶骨。”
“……”
时温不是很想再搭理他,重新阖上眸子抬脚踢了踢他小腿,以此表达自己的不满。
贺承隽简单粗暴的压住她不老实的动作,让她不能再乱动,揉了揉她披散开的长发,“想吃什么?去给你买晚饭。”
“然后再顺便买把伞?”时温因贺承隽的动作挨得他更近,没过脑子就顺口接了话。
给贺承隽惹得闷声发笑,胸膛频振半晌,沉声逗她,“还挺着急?”
时温讥笑,用力挣扎欲离他远远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混蛋着急。”
换来的是贺承隽更用力搂抱住她,不让她离开他寸毫。
陪她多闹了会儿才翻身起床,贺承隽捞起一旁的白t黑裤套上,出去给她打包回来份粥和小笼包,拆开摆放在桌上。
时温趁他出门冲了个凉,盘腿坐在地毯上小眼神直往贺承隽手里瞄,除了小笼包和牛奶燕麦粥以外,什么都没有。
如果硬要说有,那就是贺承隽布满戏谑的双眼。
“没买。”
见小心思被明晃晃的戳破,时温恼羞成怒地对贺承隽翻了个白眼。
不言不语地往口中送粥,正打算夹起个小笼包来尝,放在手边的手机却陡然响起。
铃声声音很大,吓了她一跳,差点将小笼包掉在粥里。
来电备注是陈岳。
想吃小笼包的好胃口被断了个干净,将勉强从粥碗里幸存下来的小笼包重新放回打包盒,搁下筷子摁断电话。
近来不是没有听陆夜白传消息,说她那恶毒后妈不停撺掇着陈岳把她送出国,也不是没有收到陈岳明询暗定的信息。
时温一条都没回过,看见也当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