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爷,我知道徐有道的下落。能换我一条小命吗?”
冉少棠的剑又架到小六子脖子上:“说来听听。兴许有戏。”
小六子看着眼前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小童,深深懊悔自己的见财起意。
这哪是没有背景的孤儿,分明身份尊贵,单看领头来救小童的两位首领,就知道这个小童万万惹不得。
幸好杨幕僚吓破胆死了,不然他哪有活命的机会。
“小公子,您派几个人跟我去,我铁定能帮你把人寻来。”小六子哑着嗓子信誓旦旦的保证。
孟德上前:“我跟你去。”
苏仑抢白他:“跟着杀人灭口去?”
孟德抽刀就要跟苏仑干在一处。
还好宗政慎已然恢复理智,拦下孟德:“让他们去,我们在这儿等着。”
苏仑目光看向终九畴,终九畴点点头,苏仑立即让人拖着小六子,出了房间。
“少、小棠。治伤药拿来。”
终九畴还记得自己与少棠的约定,出了千门镇她不是冉少棠,只是唐冉。
刚才情急下,终九畴差点叫错,幸好改的快。
他略一思索,为了以后不暴露少棠的身份,干脆叫她小棠便是。
小棠,小唐也。
冉少棠掏出伤药,递给他:“放心,这个畜生死不了。我留着他还有用。”
终九畴深眸微寒:“一个小小的知县竟然纵容身边人无法无天,他这儿官是做到头了。”
终九畴把药给了候在门外的手下,让他把人拖出去看管好了,不得死掉。把人弄醒后,问出口供,签字画押。
死掉的人,也一并带着,等待命令,全都送到县衙去。
宗政慎冷眼瞧着终九畴善后,阴阳怪气的说着风凉话:“终少主堂堂修罗宫二当家,还怕官府不成?照我说有什么好取证的,直接全都拉出去活埋了。”
终九畴回击道:“三殿下堂堂周饶国皇子,处理起人命官司来目无法纪,难怪不得圣眷。”
“你?”宗政慎想骂回去,又觉得不妥,哼哼冷笑两声,“你不要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地上的畜生是千门镇知县的儿子,即便你拿了口供指证他,也是杀了人家儿子,他能不记恨?不伺机报复?做这些面子工程没用,不如直接杀了痛快。那个知县也可以一刀斩之,为民除害。”
冉少棠气势汹汹的瞪他一眼:“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这是高兮不是你们周饶。别在这儿添乱了。”
少棠推开气的肝疼的宗政慎,与终九畴站到一处。
终九畴甚是开心。
很快,苏仑带着小六子回来了。
冉少棠向他身后看了一眼,问:“徐有道人呢?”
苏仑对外面说了一句:“抬进来吧。”
四人抬着一具尸体进到屋内,少棠赶紧捏起鼻子,小心的凑过去,那具尸体像是死不多时,不是别人,正是徐有道。
“这?他怎么死了?”
终九畴把少棠拉到身后,不允许她再看。
吩咐苏仑,把人抬出去验尸。
冉少棠看向宗政慎,他镇定如常:“你看我也没用。不是我让人杀的。”
“你这人是惯犯,保不齐又是杀人灭口。”
宗政慎掏出白净的帕子捂住口鼻,冲着冉少棠与终九畴骂了一句:“两个疯子。”抬脚出了门口。
冉少棠不依不饶:“你这是做贼心虚吗?”
孟德跟在后面,回头颇无奈地看了冉少棠一眼,叹口气跟着自家主子走了。
徐有道毕竟为冉府做事,少棠颇觉心中不安,想着要让人通知一下胡总镖头,还要给家里写封信。
至于死因定是与那个阮畜生有关。待他醒了再好好逼问。
终九畴自是想到这些,不过他无需少棠来操心。
“你随我回客栈,好好休息。这里的事交给苏仑,他会办妥当。”
终九畴不由分说,拎起小小人儿向外走去,少棠不满的挣扎,却瞧见月色下,宗政慎正仰头望着星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到动静他回过头,正好瞧见少棠的狼狈模样,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终九畴没给少棠与宗政慎单独说话的机会,把她丢上马,自己也潇洒利落的跨上去,扬鞭而去。
苏仑留下指挥着,该问口供的问口供,该治伤的治伤,总之要在天亮前把一切证据牢牢抓在手中,不让知县有辩驳的任何机会。
宗政慎也乏了,带着人马迅速消失在这所血腥味浓重的宅院中。
第二日,日上三竿少棠才迷迷糊糊睁开眼。
秦晓月听到她起床的声音,在外面敲了敲门,才敢进来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