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絮何时这般恼过,江怀盛更是不明白了,但还是连忙将小花拉开。
且歌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几人,呵,这穆絮聪明是聪明,却也傻得紧,将小花赶出私塾,确实是做了惩罚,可这就意味着她自己难逃其责了。
穆絮转身对且歌道:“穆絮乃小花的夫子,小花今日所言,实乃穆絮管教不当,教不严师之惰,穆絮愿跟二位走!”
清浅扫了穆絮一眼,若不是殿下方才拦着,她早就砍了这几人的脑袋。
且歌轻笑,“去哪儿?”
穆絮没有兴致同且歌说笑,她如实道:“衙门。”
且歌听后笑得更欢了,站在她身旁的账房刘先生只觉得毛骨悚然,他连连擦冷汗,这趟差事实在是太他娘的苦了,谁知道殿下等会儿会不会一发怒,将这几人通通处死。
小花即便再傻也听明白了,夫子让这官家小姐带夫子去衙门,那不就是替她受过吗?
夫子曾经教过她,一人做事一人当,小花赶忙跪下道:“官小姐,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不要怪夫子,别带她走,都是小花一个人的错,带小花走吧。”
江怀盛眉头紧皱,穆絮赶小花走后又向且歌请罪,怕是小花无意间说了什么大不敬的话,而小花又叫且歌官家小姐,莫非真应了他昨日的猜测?
江怀盛上前道:“在下也是小花的夫子,若是穆絮有过,那在下必定也有过错....”
未待江怀盛说完,穆絮叫住了他,“怀盛!”
江怀盛没有理穆絮,他继续道:“请小姐一道将在下带去衙门。”
他虽不了解来龙去脉,但现下最好的办法便是这样,到了衙门他们再说也不迟。
本是她自己应该承担的,如今江怀盛却参和了进来,穆絮不愿也不肯,“南宫小姐,此事与江怀盛无半点干系。”
且歌看着江怀盛,昨日未时在去皇家校场的途中,暗卫告知她那文章出自江怀盛之手时,她还是稍稍有些惊讶的,江怀盛看起来不过是一介文弱书生,竟能写出这样气势磅礴的文章。
现下她倒也有些明白了,江怀盛并不如他表面那般文弱。
这二人倒是情深,只可惜呀,且歌从不信所谓的爱,权力能改变任何东西,包括那不值得一提的爱。
且歌抿嘴轻笑,“你二人为何这般惊慌?”
穆絮和江怀盛皆看着且歌,不明白她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且歌不解道:“穆姑娘和江公子这是做什么?你二人又没犯什么事,且歌为何要带穆姑娘与江公子去衙门?”
且歌说完,又问清浅和账房先生道:“你们可知他二人犯了什么事吗?”
账房刘先生又擦了把汗,他装作一脸茫然道:“诶?什么事?在下不知道。”
清浅不懂,殿下为何要这般纵容这帮刁民,但还是道:“清浅什么都不知道!”
且歌看着二人,眼里像是在说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穆絮与江怀盛对视了一眼,二人心里各有所思。
江怀盛心里比方才更加担忧了,现下替他们隐瞒,那就等于他们有把柄落在她手上,到时若是想控制他与穆絮,简直易如反掌。
可江怀盛还是不明白,他们不过是平民百姓,且歌到底为何要这样?
刘璞玉手里提着桂花糕,嘴里哼着小曲儿,今日他可答应了学生们,要带糕点去看她们。
刘璞玉老远就见私塾门口停着辆马车,而马车旁站着几个人,这模样怎得那么像是侍卫?
走近一看,他惊了,这...这不是长公主府的马车吗?
他赶紧揉了揉眼睛,定眼一看,还真是长公主府的马车!!!
刘璞玉欣喜若狂,赶忙理了理衣衫,他深吸了几口气,方才踏进私塾。
刚走几步,便见到了那熟悉的身影,他开口唤道:“殿下!”
不知是否因太兴奋的缘故,这嗓门儿是又大又响,旁人想听不见都难。
且歌淡淡扫了他一眼,这个刘璞玉!
“刘大人起来吧。”
“臣谢过殿下!”刘璞玉笑得那叫一个开心,没想到今日能在这儿遇见殿下,亏他次次去长公主府,椅子还没坐热,就被静姝给赶了出来,早知如此,他就天天在这儿堵了。
穆絮等人回过神来皆是一惊,吓得连忙跪下道:“民女(草民)参见且歌长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
穆絮、江怀盛和小花哪儿敢起来呀,就这么跪着,谁能想到,小花先前辱骂的长公主竟就是眼前的这位南宫小姐。
这当着正主的面辱骂,现下再起来,不就是想死得更快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