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歌看着江怀盛,心里轻笑一声,这话一听便知是假的了,可她没拆穿。
江怀盛被看得脸色愈发不自然,这荡.妇到底为何这般看着他?难道是被她看出什么了?他可什么都没说呀!
刘璞玉和穆絮的心情也相继变得凝重起来,刘璞玉知道,殿下这般看着一个男子,不是想纳他为面首,就是要杀了他,江兄从未得罪过殿下,杀他自是不可能。
那么就只剩下另一种可能了,刘璞玉平日里性子就算再好也恼了,他娘的,这个江怀盛,亏他将他当成好友,谁成想他有了穆姑娘还不够,竟还跟他抢他的心上人!!!
江怀盛只觉得有一道“炽热”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被看久了,他浑身不自在,他抬眼,只见刘璞玉死死地盯着他,眼里简直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他相信,若不是有所顾忌,只怕这刘璞玉得将他一顿毒打,可江怀盛不解,他到底是因何事才惹恼了刘璞玉?
穆絮心里十分不安,这且歌的目光一直在江怀盛身上,她素有听闻,且歌有一回上街,见一男子生得十分俊美,便不顾男子的意愿带回了长公主府,江怀盛虽无潘安之貌,却也生得比常人好,浑身都透着股温润气息,现下,且歌莫非是想抢人不成?
即便且歌是长公主,那她也是江怀盛未过门的妻子,断不能退缩!
穆絮紧攥着手帕,下了决心向前走了几步,待到走至江怀盛身侧,她才往他那边挪了挪。
且歌将穆絮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心下只觉得好笑,这普天之下,她什么样的男人得不到?还会看上这区区一介文弱书生?
这穆絮明明知晓了自己的身份,还敢如此不卑不亢地暗示,当真是大胆,比起之前代罪挡罚的大义,现下倒显了几分女儿家的娇蛮来。
有趣,着实是有趣!
“江公子可是要参加此次的科举?”
江怀盛心里隐隐有些担忧,“回殿下,正是。”
且歌意味不明地看了穆絮一眼,“那愿江公子此番能如愿高中。”
“草民多谢且歌殿下吉言!”
穆絮只觉得心里咯噔一声,那心底的想法仿佛被彻底证实。
且歌浅笑道:“清浅,回府。”
清浅道:“是,殿下!”
众人跪下道:“恭送且歌殿下!”
出了私塾,清浅将且歌扶上马车,她坐下后,开口道:“回府自行领罚。”
她的声音虽轻缓,却透着股不容反抗的威严,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倍感压迫。
侍卫们暗自庆幸,好在殿下没有深究,不然可就不是脱层皮那么简单了,“是!”
且歌轻挑开帷裳,她看了一眼云启私塾的牌匾,吩咐道:“派人盯着他们。”
任何隐在暗处的危险,她都不会放过!
“是,殿下!”
刘璞玉紧握双拳,他气得脸通红,方才殿下的那番话,在他听来实在是要多暧昧有多暧昧,江怀盛不过是个稍有才气的书生,何德何能能得到殿下的青睐?
轮才气,他有,他做了多少诗,编了多少曲,这长安城里谁人不知道他光禄寺卿刘璞玉;论相貌,他还是有自信的,争着抢着要嫁给他的姑娘一抓一大把;论家世那就更不用说了,一个落魄的江家,怎么比得过他受圣上恩宠的刘家?
最可气的是,他往日还同江怀盛推心置腹,今日看来,当真是可笑至极!
“江怀盛,我待你如友,而今你竟这般待我!”
江怀盛听的是云里雾里的,“刘兄,你这是何意?”
刘璞玉懒得同这虚伪小人作戏,直接撂了句狠话,“既然你想同我作对,那咱们就走着瞧!”说完便怒气冲冲往门口走去。
江怀盛大惊,他赶忙追上,“刘兄,刘兄....”
穆絮站在原地,她面色凝重地看着江怀盛追出的背影,心里想的尽是且歌临走时的那道眼神...
穆絮扬起头,看向且歌,笑道:“南宫小姐。”
“今日府里的杂事有些多,穆姑娘不会怪且歌来迟了吧?”
穆絮摇了摇头,正要开口,又想起江怀盛昨日叮嘱她的,“南宫小姐多虑了,当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