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声望去,原是且歌来了。
穆絮起身,向且歌行礼道:“参见且歌殿下!”
“卢星参见且歌殿下!”
“奴婢参见且歌殿下!”
且歌嘴角带着笑,卢星的为人她是再清楚不过了,没想到这穆絮倒还真是伶牙俐齿。
面首最忌讳的便是旁人说他是小白脸或不是个男人,而穆絮一言戳中卢星的要害,只怕这记恨是少不了的,想必日后要有好戏看了。
在见到且歌的那一刻,卢星眼中的泪光若隐若现,他满脸委屈地看着且歌,若不是殿下除了召人伺候外,便不让旁人近身,他非得扑进且歌怀里大哭一场不可。
且歌走至穆絮与卢星二人跟前停下,她玉手微伸,本以为是要将二人之中的谁扶起,却不想她只是顺手撩了撩耳旁的秀发,这一下急煞了屋内的丫鬟们。
卢星虽低着头,可他的余光却一直注视着且歌的鞋,相反穆絮却丝毫不在意,只要且歌一声令下,她便自己起来了。
跪在一旁的丫鬟们,心中纷纷为自家主子祈祷,这虽只是殿下扶一下那么简单,可却关系到此番谁胜谁负,以及在殿下心中谁更为重要。
且歌的脚尖微动,卢星见了满心欢喜,因为且歌脚尖的朝向分明是他的方向!
先前什么委屈,什么恼怒,在此时通通消失不见,心中唯剩欣喜,殿下果然还是念着他的!
卢星脸上除了得意还是得意,他贴心地将右手微微抬起,好让且歌不必弯腰便可将他拉起。
桃花与翠竹见了又是恼又是替驸马爷委屈,也不知道这卢星到底有什么好的,竟让殿下如此喜欢,再瞧瞧自家驸马爷,哪点比卢星差了?!
论面貌,驸马爷生得秀美绝俗,又哪里是卢星这等凡夫俗子能比得过的!?
论才气,驸马爷曾是云启私塾的夫子,作诗写词样样都行,这卢星会什么?
除了天天擦脂抹粉外,便是同府里的面首明争暗斗,对待下人更是心狠手辣,连驸马爷的万分之一都不及,有哪点值得殿下喜欢?!
几人的心思且歌不用问,便都已知晓,只是穆絮这般不争不抢,倒同往常无异,便也更加让她怀疑穆絮是装的了。
穆絮不要,她偏偏要给!
且歌眸中带笑,目光在穆絮身上打转,“都起来吧!”
这道目光令穆絮很是不安,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在穆絮缓缓起身的那刻,且歌托住她的手,将她扶了起来,“驸马不必拘礼!”
原本就有些泄了气的桃花翠竹见到这一幕,险些乐开了花,而一旁卢星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悬在空中的右手更是令他尴尬至极。
怎么...怎么会这样!
且歌能明显感觉到穆絮的身子轻颤了一下,原本托着她的手突然滑入她的掌心,关心道:“本宫此番不过是来探望驸马,驸马可有大碍?”
且歌如此亲近,令穆絮有些不适,她想挣脱且歌紧握的手,可到头来不仅没挣脱掉,反而愈发紧了些,就跟黏在她手上似的。
瞧见挣脱无望,穆絮也不做过多挣扎了,任由且歌牵着她的手,“多谢殿下挂念,穆絮并无大碍。”
且歌颔首,“本宫还未用膳,又闻驸马一日未进食,不如驸马此番便与本宫一道用膳,驸马意下如何?!”
穆絮正欲婉拒,尚未开口,便已被且歌牵至桌前坐下,这哪里有要征求她同意的意思。
穆絮心中虽有些无奈,面上却淡笑道:“全凭殿下做主。”
刚被丫鬟搀起来的卢星瞧见了这一幕,眼前的二人如寻常夫妻般恩爱,实在是要多碍眼就有多碍眼,他只恨不得上前将穆絮挤走,自己坐在且歌身旁。
这该死的狐媚子,勾引人的本事强,没想到运气也这般好,竟然因祸得福,得到殿下青睐。
卢星心中虽是气恼,可他也不傻,若是被气走了,岂不是平白给了二人单独相处的机会么,故他就这么站在一旁。
且歌对身侧的清浅吩咐道:“清浅,命人传膳。”
“是,殿下!”
片刻后,一干侍女将菜肴摆了满满一桌,还有些实在放不下的,且歌便命人给撤走了。
穆絮一眼望去,桌上的菜肴样式繁多,而每个盘中的菜肴却极少,足够精致,不过是区区早膳,竟这等的奢华。
且歌接过清浅递来的手帕擦了擦手,正欲拿起箸子,便见穆絮坐在那儿动也不敢动,可目光却一直看着桌上的菜肴。
在柴房关了一天一夜,穆絮也确是饿了。
且歌道:“驸马用膳吧,不必拘礼。”
且歌说完又对桃花翠竹道:“你二人还不快伺候驸马用膳!”
桃花与翠竹的目光皆在菜肴之上,她二人可是陪着驸马爷近乎饿了一天一夜,她们也饿呀!
可主子还没吃饱,哪儿轮得到她们呀,故也只能忍着。
听到且歌吩咐后,她二人忙收回了目光,桃花咽了咽口水,“是,殿下!”
看着二人给自己碗里添菜,穆絮心中很是过意不去,她三人先后被关进柴房,都同样是滴水未进,现下她二人却需得先伺候她用膳。
“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