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未然:“……”
邢况笑,声音低了些,带着哑:“我看你挺愿意的。”
他凑上去,她就真的傻傻地被他亲了。
徐未然难为情极了,羞得耳朵都红。她抬起头,捂住邢况的嘴:“你别说话了。”
邢况任她捂着,等她收回手,横在她腰间的手臂收了收,把她抱进怀里。
“那我再忍忍。”他在她耳边说:“不耍流氓了。”
徐未然抿唇笑了笑,又说:“那你,也不能抱我了。”
邢况在这个时候发现,自己从来都不是君子,他卑劣又可耻。即使她从来没有松口要跟他交往,他还是忍不住一次次地过了线,没办法不去触碰她。
他把她搂得更紧,带着凉意的唇在她薄薄的耳垂上吻了吻:“你把我推开我就不抱。”
徐未然的手搁在他胸口,手指软软的,根本连一点儿力气都使不出来。
不舍得推开他。
第1章 ??夏蝉
一行人玩到下午回去。
明天是费雯的忌辰,田垒多少知道点过去发生的事,找到机会劝邢况:“你要不要去看看费阿姨?”
邢况正坐在徐未然身边看她做题,闻言眉心沉了沉,有阴鸷一闪而过。
“不该管的别管。”他语气生冷。
田垒不敢再劝,只是拿眼睛瞟了瞟徐未然,想让她帮忙劝劝。
徐未然完全不了解邢况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劝。
趁着邢况不在的时候,田垒把徐未然拉到一边:“你刚才怎么不帮着说几句?”
“我不知道该怎么劝。”徐未然说,又问:“邢况为什么不愿意去看他妈妈?”
田垒为难地揉了把短短的头发,告诉她:“具体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费阿姨这辈子过得挺苦的,嫁进邢家以后没过过几天好日子,跟邢伯父一直没有好好沟通过,在那么年轻的时候就突然死了。邢伯父不愿意见她,每年都不愿意来扫墓。邢况原本还会来,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来了。费阿姨一个人孤零零的,活着的时候就过得不好,不能死了也没个人过去看她。明天是费阿姨忌辰,要是可以的话,你想想办法,把邢况带过去看她一眼吧。”
到了次日,徐未然想出去买些东西,让邢况开车带她去。
她进了一家花店,买了些康乃馨。
邢况已经看出她想做什么,神色登时变了,问她:“你要去哪儿?”
他不高兴的时候身上会有凛凛的寒意冒出来,她有点儿怕地往后退了退,怀里抱着花束,顶着巨大的压力把手机拿出来,调出付款码给收银员。
邢况无奈叹口气,上前一步把她的手机夺过来。
她更怕地往后退,以为他是要做什么,却见他只是把手机还给她,自己付了钱。
两人回到车上。徐未然抱着花,一句话都不敢多说,生怕会触到邢况的逆鳞。
邢况打开车窗,没过多久又关上。眸光温和了些,扭头看向她。
她有点儿被吓到了,睫毛低垂着,抱着花一言不发。
他平复了下心情,喉头动了动,伸手揉了揉她头发:“没想凶你。”
徐未然有点儿委屈地咬着唇。
邢况的手往下移,在她唇上揉了下:“别咬了,再咬就破了。”
“那你要去吗?”徐未然松开唇,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邢况被她看得心底柔软一片,鬼使神差地嗯了声。
他发动车子朝西山墓园开去。
在离墓园不远处停下,能看到有人刚从墓园里出来,其中两个是费石和王欣,他们一左一右搀扶着一个满头花白的老太太。
徐未然没有说话,静静地陪着邢况。
等那些人全都离开,邢况带着她下车。
费雯的墓碑静静立着,周围很干净,是有人定期打扫的样子。
照片里,女人温婉笑着,看得出年轻时风华绝代的影子。
邢况下意识有些抵触,停在墓碑前五步远处就不再往前走了。
徐未然看他一眼,抱着花过去,把花放在墓前。
“阿姨,我们来看您了。”她知道邢况不会开口说什么,替他跟费雯说了几句话。
“邢况现在过得很好,您不要担心他。”
女孩的声音脆生生的,有着抚慰人心的力量:“他成长得很好,人很善良又温和,会打抱不平,还特别特别聪明,成绩一直都很好。等明年高考,他一定能考得很好,给您长脸的!以后不管做什么事,他也都会做得很好。”
“他是我见过的所有人里,最好最好的人了。”她眼里浮了层水光,喉头哽了哽,好不容易才咽下去:“谢谢您把他带到这个世上。”
邢况心口巨震,眸中漫过一层层的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