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我求婚啦。”
“啊……”
“其实他想说的是,将来他会成为一守家户主,要不了多久还会当上秘守家的族长。不过,由于有婚舍集会的惯例存在,所以得和原来的一守家、三守家、古里家那些各怀鬼胎的新娘候选人相亲,从中挑选新娘,一想到这里,他就觉得浑身发寒,厌恶到了极点。”
说到这里,兰子微微一笑,指着自己续道,
“但是你的话,就很适合当我的新娘。而你呢,如果跟我结婚,也能过上奢华的生活。想想你一个女人竟然在写什么小说,现在有一步登天的机会可不就像在做梦嘛——大致就是这些。”
斧高实在没想到,昨天纮弍注视着兰子的目光中,竟然含有那么丰富的意味。
“那兰子老师是怎么回答的呢?”
“回答之前,我就忍不住笑了——”
得知这就是先前那无比豪爽的笑声的起因后,斧高马上就充分领悟到为什么纮弍会逃也似地离开境内了。纮弍和竹子一样为人倨傲,而且成为一守家继承人几乎已是铁板钉钉的事,对他而言兰子的反应无疑是莫大的侮辱。
(太好了……)
虽然认为兰子不可能答允,但知道她确实拒绝后,斧高也就放了心。
“那,你为什么在这里?”
被兰子一问,斧高就从前往媛首山遇见郁子开始,直到自己对未来的不安感,都说了出来。
“佥鸟老师又说了这么大胆的话啊。”
兰子果然也吃了一惊。不过看她的表情,似乎正专心思索着什么,也许是想探索那句话中的真意吧。
“的确,从长寿郎少爷的信里也多少能看出点迹象,他和家庭教师之间的关系不太好……”
“这、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应该说是在他成人以后吧。特别是这一年来……你看,再怎么说二十三夜参礼就要到了。”
“这是为什么呢?”
“学生一旦成年,老师自然就得甩铺盖走人。而且二十三夜参礼一结束,马上就是婚舍集会,长寿郎少爷会结婚。虽说她以前倾注感情培养了长寿郎,但终究是不相干的外人。虽说这样措辞有点失礼,但她不过就是一个雇佣来的教师罢了。正是出于多年来的深厚感情,才导致了爱之切恨之深——”
“但是,为此盼望长寿郎少爷死也太……”
“可不是吗?怎么想都觉得太过分了。”
随声附和之后,自言自语般低吟的兰子,突然目不转睛地盯着斧高的脸,
“而且,突然特地对你说这种让人心惊肉跳的话,为什么?”
“老师知道其、其中原因吗?”
“哎呀,叫我兰子小姐就行啦。我可是一直叫你斧高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