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我每天都过得十分苦闷。刀城先生究竟得出了什么样的推理结果,掌握了什么样的解释呢?我尽为这些问题伤脑筋。
所谓的“某人”是谁?“某个场合”又是哪里?“本来一定会做”的要事是什么——我反复研读了几遍原稿但依然不明就里。而且,在那个重要时刻“什么都没做”,意味着“某人”其实可能是一个和众人所持印象大相径庭的人物。想到这里,虽已事过境迁但我仍感到了阵阵寒意。因为这可以解释为“某人”拥有表里不一的面目……
说来惭愧,我还离开了村子一段时间。因为在刀城言耶先生下次来访前,我实在没有勇气留在这里。光是想到在此期间可能还会弄伤唯一幸存的左脚踝,我就立刻出了村子。至于再度回到媛首村,已是《迷宫草子》出刊后的事了。
翌日,刀城言耶先生和上次一样在午后两点半左右突然大驾光临,就像算好了时间。这天不巧也是个雨天,从早晨开始就阴雨连绵。媛首山怪案之谜即将解开,就这层意义而言,现在的氛围或许是最合适不过的。
草草寒暄过后,我把先生让进了客厅。
“十三夜参礼事件的凶手真是二守家的纮弍少爷吗?”
我麻利地沏完茶,火速启动了前一次话题的后续部分。
“是的,完全正确。”
和我的急躁态度相反,刀城先生心平气和。
“但妃女子小姐遇害的那段时间,他不是在媛首山外吗?换言之,御山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密室。所以他有不在场证明——”
“是这样。不过,只要明白了我上次所说的唯一事实,媛首山就不再是密室,纮弍氏的不在场证明也不复存在。”
“那是什么?”
“你觉得一连串命案的中心……其核心内究竟有什么存在?”
“啊?这、这个嘛……不是一守家的继承人问题?”
“是啊,不过光是这个的话,就和乡下的老式家族里都有的那种一样,是很常见的争端根源了。”
“但秘守家有淡首大人的作祟……您想说的是这个吗?”
“对,就是这个!”
刀城先生探出身子,似乎有点兴奋,但他随即又用冷静的语气说道,
“话虽如此,但异象本身可能不是问题。”
“怎么讲?”
“某些时候,应付异象的人反而往往会播下厄运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