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就都是细枝末节了。你说不太清楚秘守家没落的详情,只有古里家延续至今反倒十分兴旺的事却说得斩钉截铁,这是因为你毕竟在关注自己的家族吧。另外,当我指出江川兰子氏是男性,而你还未接受这一解释的时候,问过’您说兰子曾是男性,有什么证据吗‘,在兰子身上你用了过去时。还有你坚持,球子姑娘杀害兰子氏的动机决不只是为了穿他的衣服冒充他,让人觉得你似乎特别在乎这一点,所以我也觉得有点不对劲。”
“一件一件都是微不足道的琐事,却积少成多啊。”
“况且,从高屋敷妙子夫人的年纪来看,你这人也未免太年轻。”
“呵……如果我是她本人,听到这话一定会很高兴,可惜了。不过也对嘛,我和她确实差了十五岁左右,你的眼光真可谓毒辣。”
“哪里哪里,你的演技也厉害之极。我所说的都是些你已知或已觉察的事,你却能显出刚刚才听到的样子——不愧是年轻时演过戏的人。”
“说起来,我的演技最终还是不管用,对吧?”
“话虽如此,我也是刚刚才做出了最后判断。”
“啊……此话怎讲?”
“如果你是真正的高屋敷妙子夫人,那么我指出斧高是真凶的时候,你绝对会袒护他。然而你接受了。你甚至暗示可以将此作为文章的结尾。至此我才确信无疑。”
“直到最后的最后都对我紧逼不放,真是难为你啰。明明东城雅哉作品里的大部分内容,与其说是本格推理,还不如说是变格侦探小说呢。”
“那种充满逻辑和理性的东西我怎么可能写得出来。”
“那么,最后留下的谜也顺便解一下如何?”
“嗯……还有谜?”
“淡媛为什么被斩首——这不是最后一个谜吗?”
“啊,没错。淡媛从媛首山——那时还叫媛鞍山——向日阴岭逃亡的途中,被弓箭射中头部倒地。要是给她最后一击嘛,倒还能理解,但为什么必须把头砍下来呢?”
“就是嘛。即便是绝世美女,没那种怪癖的话人头谁会要啊?”
“但她还是被砍了头。”
“为什么?”
“我想恐怕是因为淡媛是武士装束。”
“啊……是为了当替身?”
“嗯,丰臣氏攻陷媛神城时,城主氏秀自刎,其子氏定穿过媛鞍山、经由日阴岭好不容易逃去了邻国。而淡媛紧随氏定之后出逃,就在那时她被扮成了氏定的模样吧。”
“是被逼的?”
“敌人以为击毙了少城主氏定,因此砍下了头颅。却很快发现是替身,还是个女人。他们粗暴对待她的尸体也可以理解为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