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你没有违法犯罪,但就凭我手机里的这段录音,就足以让你身败名裂。”
徐玲被吓得脑海里一片空白。
她感觉自己双腿之间湿漉漉的,有种极其难受的温热感……被吓尿了。
苏小琳的最后一句话极其杀伤力,对徐玲而言,威力堪比爆炸当量巨大的核弹头。
“我……我……我……错了……求你,放,放了……”
徐玲战战兢兢,连话都说不清楚,丝毫没有之前嚣张的气焰。
苏小琳用饿狼般凶狠的眼睛盯着她,足足过了半分钟,才缓缓松手。
徐玲感觉来自头顶的束缚消失,连忙顺着餐桌表面迅速滑过去。她靠墙站着,后背传来冰冷的坚硬感,大脑终于恢复了思考能力,只是呼吸仍然不畅,张着嘴,胸口剧烈起伏。
苏小琳抬手指着房门,恶狠狠地说:“别再让我看见你。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徐玲丝毫没有胆敢反驳或争辩的念头,连连点头,大气也不敢出。
苏小琳语音清朗,依然威慑力十足:“滚吧!”
徐玲如蒙大赦,抓起手袋,跌跌撞撞小跑着穿过房间,拉开房门逃了出去。
丁健走过去把房门关上,返回餐桌旁,冲着苏小琳翘起大拇指,赞不绝口:“你这真正是女中豪杰,厉害啊!”
他早就看不过眼,只是碍于徐玲是个女的,不方便出手。没想到苏小琳发起疯来连丁健看了都觉得害怕……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虎平涛搂着苏小琳的肩膀,笑着问:“你什么时候练的格斗?我怎么不知道?”
苏小琳用尖细的手指轻轻冲着他胸前戳了一下,很是冷傲地“哼”了一声:“你整天不在家,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说着,她转向从蕊:“我是实在气不过才这么做的。她也太狂妄了。整个一受迫害就必须全世界所有人都得对她补偿啊!”
从蕊走过来,握住苏小琳的手,眼里全是感激:“今天要不是你和你老公,我……总而言之,谢谢你们。”
尹丽同情地看着她:“从姐,徐玲就是个疯子,她处心积虑对付你,这次被拆穿了,以后肯定还会有更多的后着。你打算怎么办?”
从蕊缓缓地说:“我明天就去公司办离职手续。”
虎平涛对此表示赞同:“这样做是对的。远离不善之人。”
苏小琳是个热心肠,她对从蕊说:“你也别急,回头我帮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企业。你知道的,我在商务厅,跟企业接触很多。”
从蕊笑了:“行,那就拜托你了。”
……
回到家,苏小琳心中的热情仍未消散。
她搂着虎平涛的胳膊,半撒娇半认真地问:“刚才在包房,我把徐玲压在桌子上的时候,我还担心你会出来制止。”
虎平涛笑着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她当面骂你,别说是你了,连我都想揍她。”
苏小琳忽闪着长长的睫毛,不解地问:“你不是警察嘛!我这样做,是不是属于以暴制暴?”
虎平涛点了下头:“法律不外乎人情。执法也要看具体情况。说实话,我是真的很想把徐玲抓起来,问题是她的那些行为只是口头上说说,谁也没有证据。何况丁健、尹丽还有从蕊在场,你只是抓住徐玲的头发,给了她脸上一巴掌。她辱骂你在先,你下手也很有分寸,没有造成身体伤害,两相抵消,也就算了。”
苏小琳笑了:“搞了半天,你这是拿我当反面教材啊!”
夫妻俩平时都喜欢开玩笑。虎平涛推开苏小琳的胳膊,转身向前走了两步,转身面对她,严肃地说:“我是正义的使者,我是不可战胜的……希曼。”
苏小琳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捂着肚子笑个不停:“那我是什么?希瑞?”
虎平涛叹了口气:“你这种搞法就不好玩了。希曼和希瑞是兄妹好不好。这算什么?”
苏小琳笑了半天,好不容易缓过来:“刚才在包房里一闹,我也没吃好。正义的希曼哥哥,要不你帮我煮点儿稀饭吧!”
虎平涛卷起衣服袖子,转身往厨房走去,边走边问:“要不要加点儿料?”
身后传来苏小琳甜甜的声音:“好啊!煮皮蛋瘦肉粥吧!”
……
入秋了。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海鸥第一次从西伯利亚远道而来,驻足于滇池这个高原湖泊,从此候鸟们在此安家,成为省城冬季最具特色的景观。
翠湖、海埂大坝、盘龙江沿岸……这些地方每天早上都有人喂海鸥。以前用的是大多是面包和饼干(撕碎了投喂),后来在政府引导下逐渐变成了鸥粮。这玩意儿对海鸥来说味道很不错,只要有人大把撒出去,水面上“呼啦啦”顿时飞起成片的白色精灵,围绕着你欢呼、雀跃。
这个星期谭涛休息,轮到虎平涛值班。
比起北方,滇省省城的秋天只需要一件毛衣,甚至更薄的卫衣也行。顶多就是一月二月稍微气温较低,但最冷的时候也很少跌破零摄氏度,极少下雪。
派出所宿舍里用不着生炉子。不过天冷对人体生理还是颇有影响,包括虎平涛在内,所有人都贪睡,尤其是清晨的那半个小时,热乎乎的被窝简直就是上天赐予人类最好的礼物。
被孟辉从床上叫起来的时候,虎平涛揉着眼睛看了一下摆在床头的手机————凌晨五点二十二分。
虽是值班,但夜里的案子少,大伙儿轮换着休息。和衣躺在床上迷一会儿,总比趴在办公室桌上打盹强。
“大清早的就有人报警……真是的。”虎平涛一边侧身坐起来,一边打着呵欠发牢骚:“好好呆在家里睡觉不行吗……唉……”
说归说,该做的工作还得做。
他坐在床边弯腰穿鞋,顺便问孟辉:“哪儿报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