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银看起来只有两三岁,眼窝处泛着青色,一看就是病毒入侵,正遭受着痛苦。许是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她微微颤着睫毛,睁开了眼睛,看见程庐的那一瞬间,无力地喊了声,“爸爸。”
程庐露出温柔笑容,“爸爸在。”
白大仞凑过来,呜呜两声,“爸爸也在。”
小银瞥着白爸爸皱巴巴的哭容,再看看程爸爸好看的脸,顿时嫌弃地闭上眼,小嘴巴撇着撇着哇得一声哭出来,而后把小脸埋进了程爸爸的怀里。
白大仞:“…………”
护士小姐眼波流转,心中冒出一个不该有的念头。
程庐一把推开白大仞,“护士小姐,这位白先生今天嘴贱吃了三斤小龙虾,上吐下泻,把马桶都堵了。”
白大仞:“……”大可不必这么大声。
“白先生从中午到现在拉了七次,拉到最后呈喷射状,我怀疑他已经严重脱水,麻烦推个轮椅给他。”
白大仞:“……”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这家医院。我发誓。
程庐把只求速死的白大仞交给护士,赶紧抱着小银挂号等医生。一看就是来过很多次,不用医生交代,他便轻车熟路地带着小银抽血化验等结果,期间还去医院超市给小银买了只毛绒猫咪玩具,还不忘给猫咪的额头也贴上一张退烧贴。为了逗小银开心,他把脸藏在猫咪后,喵呜呜地说:“小银小银,我也发烧了,我好疼,你也很疼对不对?”
小银委屈地噘嘴,“小银好疼。”
“没事没事。我们猫咪家族有个传说,只要被勇敢猫咪亲一下,病魔就会被打跑,身体就不疼了。我亲亲你好不好?”
小银弱弱地嗯了一声。
程庐举起猫咪,凑到小银的小脸蛋轻轻碰了一下,而后从猫咪身后探出头来,漂亮的眉眼弯弯,露出灿烂笑容,奶软软地叫了一声,“喵~~~”
小银方才还眯着的眼睛立马睁开,伸出手臂搂住了程庐的脖颈,“爸爸我爱你。”
在旁边打吊针的白大仞一脸无语,“拜托,到底谁才是小银的亲爸爸?”
程庐压低鸭舌帽,敞开衣服把小银往怀里裹了裹,而后冷着脸盯着他,“明明知道自己肠胃不好,还吃那么多小龙虾,你要是想自杀,麻烦等小银18岁后再死。”
白大仞被怼得脸臊红,“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
程庐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越发冷峻。
白大仞赶紧朝地上呸呸呸了三声,委屈巴拉地说:“我当了三年的家庭妇男,好不容易小银她外婆答应照顾两天小银,我就给自己放个假。喝点小酒,吃点龙虾,看个电影……”
结果他刚吃完三斤龙虾,小银外婆就把小银送回来,说自己要和老姐们临时组队出去旅个游。小银一到家就开始发烧,他也开始上吐下泻,父女两人同时发病,吃了药也无济于事,到最后他越拉越虚,小银越烧越高,只能把程庐叫过来帮忙送医院。
想起忙得不沾家的老婆,白大仞忍不住叹了口气。
程庐没说话,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拍着小银的后背。
白大仞扬天长叹,“想当年,我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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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内首屈一指的金手指,不管什么乐器到我手里……”现在金手指握的不是乐器,是尿不湿,是奶瓶,是柔软又累人的负担。
程庐抬起鸭舌帽,深邃的眸子里透着一层冰霜。
白大仞举手投降,“好好,好汉不提当年勇。”
这时程庐手机响了一声。程庐没理。
半个小时后,手机又响了一声。程庐还是没理。
又过了半个小时,在回家路上,程庐拿出手机,看到唐加加小姨发来的数条微信好友申请。
理由胆大又无理。
他转脸看向窗外,清俊而沉寂的面庞在车窗上与外面的灯红酒绿重叠在一起,朦胧而空廖。
第005章
唐梨等了一晚上,也没等到想要的结果。
翌日晚上十点,她准时守在收音机旁,结果“夜夜夜”深夜情感电台的主持人不是程庐,而是一位说话罗里吧嗦且毫无新意的女主持人。
“这位听友,你听大姐一句劝。婚姻需要双方共同努力维持,你不能因为一点点小事就上纲上线,闹得双方都不愉快。”
“鹿城老师在哪?上次我给他打电话,他说婚姻中无小事,忽略负面情绪,委屈自己只能把婚姻走向绝路。”
“既然你都打过电话了,怎么还打电话?”
“鹿城老师说了,如果我感到不快乐,可以找他宣泄负面情绪。”
“……那等鹿城老师销假回来,你再打电话好吗?”
接下来的电话全是找鹿城老师的,搞得这位带班主持人整个人都不好了。电话接到最后,不等听众问,她直接帮忙回答:鹿城老师请假了。
唐梨忍俊不禁。人啊还真是上杆子找不痛快。上次听广播,这位程庐老师或者鹿城老师像是吃了炸药,动不动拉黑冥顽不灵不听劝的听众。现在看来,他也有温情时刻,让这么多观众惦记他。
她也惦记。
打开电脑,本以为搜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结果这个“夜夜夜”深夜情感电台还有微博超话。
#鹿城老师太绝了。听他一席话,贱男全滚蛋。
#呜呜呜鹿城老师把我手机号拉黑了,我换我妈电话接着打嘻嘻。
#有幸被鹿城老师拉黑五个手机号,好在现在悬崖勒马,我对渣男下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