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个人在这个时候,走在这么一条几乎绝了人迹的路上,心里难免也有些忐忑;我不敢回头看,也必须做到不要去胡思乱想,一个劲的跑,朝前冲。
天上最后一丝光亮都淹没在厚重雾暗暗的云层中,我的心突地一跳,更是不敢看四周,也不敢停下来。
前面一团黑,好似有一个驼背老头在找什么东西,又像是谁家的狗在空地上打圈圈;我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走几步停下,确认没有危险又再继续走几步。
这个时候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叫做后悔,早知如此,我就厚起脸皮留下来跟奶奶在一起;虽然她不是我的亲奶奶,但是呆在大城市里总比一个人行走在这种充满诡异,处处隐藏着危险的山村小道强。
想到奶奶,俩姑妈那冷冰冰呆板没有表情的面孔跳跃式的浮现在脑海。
她们怕我,是因为我能看见乌鸦,她们害怕我有一天对她们俩说;你们肩膀上有乌鸦。
姑妈在奶奶面前说我有神经病,还说是遗传到妈妈的家族病;妈妈没有病,只是太过自卑了些,在她们面前从不敢大声说话,也不敢挺起腰杆做人。
前面那团黑忽然变长了,是那种站直身子的长度,好像在动——我跑,他也在跑,并且是追我来的,妈呀!我的一颗心噗通噗通狂跳,很想马上生出一对翅膀来飞。
想法很好,现实很残酷!我被一双冷森森,枯槁的爪子给抓住了;我敢说,要是在大白天,我才不会怕他,可这是夜幕之下,加上他的样子很怕人,乱糟糟的胡须,阴森森的目光,从他抓住我那一刻起,我浑身汗毛倒竖,从头顶一直麻到脚底,看都不敢看他一下。
还有他的声音,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总之在问我话时,我几乎是想捂住耳朵那种感觉。
“你在跑,是你偷走了我的东西?”
“你你你……什么东西啊?”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心里骂:特么的老子今天是倒霉到家了,学校挨罚,回家遇到疯子。
“我找一个充满灵气的小太岁,一个不小心就给溜走了,亏得我从家里一路嗅闻到这儿,它的气味就消失了。”
小太岁是什么玩意,我听都没有听说过,要是有那位好心人知道就告诉我呗!可是这里除了我还有谁?鬼都没有一个,没有人来帮我,也没有鬼来帮我。
我拼命的摇头说不知道,没想到他凑近我从头嗅到脚,突然大声嚷嚷道:“嗨,我那小东西敢情是被你给吃了?”
我结巴了“吃吃……我没有吃。”
“没有吃,你身上怎么有它的味道?”
我急“早上出门吃的稀饭咸菜,中午在学校吃了土豆丝,还是那种没有多少油水的大锅菜,根本就没有吃你要找的东西。”
老头疯癫似的,固执也霸道的再次把我按住在他口唇边,用鼻细细的挨个闻了一遍道:“是你吃了,你身上的气味就说明了一切。”
老天,这个人特么就一疯子,随便我怎么解释,他就是不听。愣是生拉活扯把我往他家里拖,一路上我跟他拉拉扯扯,逃跑无数次,每一次他都准确无误找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