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犹疑不决间,我感觉背后一沉,一双手狠命把我往江里一推——瞬间,冰冷包容了我,我能感觉耳朵、鼻子、嘴巴都在进水,手抱住骨灰盒,就跟石头似的下沉下沉一直下沉,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梦境中很黑,黑的怕人,把一切逼的那么近,又把一切隔的那么远。我麻木的凝注着远处的黑,看见黑暗中飘来两个人,一个尖嘴猴腮,身着黑色西装,怪模怪样的样子,手拿一根招魂幡;另一个瘦长瘦长的身段,白得没有血色的脸,手拿一个记账薄什么的本子,还有一支笔。
“他阳寿未尽。”穿白衣裳的人冷冷的说道。
“阳寿未尽来这里岂不是找死,打回去。”尖嘴猴腮的人嘻嘻一笑,那笑让我倍增恐惧,却不能开口说话,就被他们狠命的一踢。
真正醒来时,我发现趴在一个湿漉漉,四周静悄悄的到处堵是泥沙还有淤泥的河滩上。我勉强抬起头看四周,四面环山,身边好像有什么东西,我定睛一看,哇靠!是一条黑白皮毛的狗。
这条狗我好像在什么地方看见过,对了,在阴阳界村看见的,记得当时这条狗跟另外一条同样是杂毛的狗在玩尾巴链接的游戏,被我一块泥巴打散的。
它怎么在我身边?
暗自疑问,伸出手去摸它黑眼圈中的眼睛。
狗动了动,睁开眼,充满灵气的大眼睛真好看。
我还没有从泥沙河滩上爬起来,就听见不远处传来沙沙的脚步声还有咳嗽声。接着出现了一位佝偻着腰,胡子拉渣的糟老头子。
老头子貌似在拾垃圾,手里提一根塑料袋子,东张西望的看向我。
我从地上爬起,一时间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身边的狗命真大,在我爬起来时,它摇头摆尾的冲那个对着我们走来的老头吠叫一声。
老头战战惶惶的停住,怕狗哪敢过来,我只好呵斥住狗,对老头走了过去。
这条狗还没有名字,也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在我身边,很多跟我有关系的记忆,好像在醒来那一刻都消失了。
“看你对我还蛮忠心的,我给你取名就叫圭二好吗?”圭二,龟儿,实在是想不出好名字,只好马虎取一个,再说了名字只是一种代称,起不到什么好大的作用,加上它是一条狗。
狗不能说话,我也不需要征求它的同意,干脆就直接喊道:“圭二乖。”狗狗在听我喊道圭二时,呜呜叫两声,乖乖的靠后一点,尾随在身后。
老头看我把一只狗驯服得那么乖,他嗨嗨一笑道:“不错,挺好。”听着老头得声音很熟悉,却怎么也想不出来他是谁,我皱着眉头,苦思冥想。
老头很丑,浑身都脏兮兮的,唯独在笑的时候露出来的牙齿很白,特别是那眼神有一种威慑之感。
看我老盯着他,老头背起手,围着我转一圈道:“小子,转一圈回来就不记得老身了?”
我晃晃头,昏昏沉沉的感觉,手指关节也很疼“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