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当中也有几个高大的女生,也就是砸鸡蛋在宋茜头上的;她们跟苏小媚很好,一起在学校文工团唱歌跳舞。
在A出事三天之后,我打扫完卫生,背起书包走出校门,拐个弯就到公交车站;却被几个男男女女拦截去路,其中一个名叫B的男生,嘴里口衔一支烟,气定神闲样拖沓拖沓的从人堆后走了出来;眼里充满挑衅的意味,呸一口唾沫道:“孬种,靠女人庇护的乡巴佬。”
我拉了拉书包带子,一字一句道:“我不是孬种,也不是靠女人庇佑的人。”
“不是?那你告诉我,李倚梦为毛整天要跟你在一起,还有,A是不是你用妖术迷惑他跳楼的?”
“别特么的血口喷人,我没有妖术。”
三女生抄起手,从高大男生身后钻了出来,看猴那种眼神看着我道:“没有妖术,你告诉我们A是怎么死的?”
我退后一步,下意识的摆手道:“我怎么知道,你们干嘛不去问他?”
“从头到尾就你一个人亲眼目睹他跳下来,还说不知道,你简直就是一个变态。”她们咄咄逼人一步一步逼近我,那唾沫星子都喷溅到我脸上。
我一阵恶心,狠狠的抹了一把脸道:“他是被鬼缠了。”
B跟其他人一愣,再仰头看看蓝湛湛的天,蓝天白云甚是好看;又恨恨的瞪着我道:“青天白日说梦话?鬼在哪?你抓一只给我看看。”说着话,B欺身上前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咬咬牙,看那凶神恶煞样子,就好像想要把我吞下肚去那种神态。
B只不过高我一寸,我岂能有怕他的道理,倔强的挣扎,顺手一巴掌打在这孙子的脸上;再趁他护痛愣神之际,老子撒腿就跑。
可能那孙子没有预料到我会当着那么多人敢出手抗拒还打了他,所以当他反应过来就把所有怔住在当场的人吆喝来追我。
他们人多势众,也不是我害怕,而是觉得没有必要跟这帮子孙子磨叽;跑是跑不赢的,那么多人追来,一旦追上,拳打脚踢肯定要把老子朝死里整。
我顺着公交车来的方向跑,即便没有赶上车,只要到了家的附近就好,那边至少有熟人——因为圭二是算命的,信奉这方面的婆婆阿姨多了去,他们看见我受欺负还不定怎么护着呢!
尼玛,不对,我不能有这样的想法,刚才这些孙子还骂我靠女人庇佑;见身后的他们浩浩荡荡,气势汹汹的追来,我一发狠干脆冲马路对面跑过去。
横穿马路也是不得已的选择,眼看前面就是我们的租住房,要是让这帮孙子知道住处,不定会搞什么恶作剧来整老子;与其这样,倒不如跑离租住屋,在巷子里钻,绕圈,甩掉他们。
穿梭在车流中,有一种无惧死亡跟感受到一波又一波来自癫狂疯跑的刺激感,却也暗藏危险,说不定就那么一步就跨入地狱。
一停一顿,还不得引来司机们的破口大骂。跑得一身臭汗,终于穿梭成功,再回头看,有几个胆肥的真的还不怕死跟了来,其余人站在马路边,指指咄咄的说着什么。
看追来的人马上要过来了,我继续跑——越跑距离租住屋越远,我跑进一座开放式公园,钻进假山缝隙中就藏起来。
假山缝隙刚刚好能容下我,湿漉漉的苔藓,滴答滴答的水滴声;一滴一滴的滴答在我脸上,头发上,冷沁沁的,把我身上的热气驱赶走,挺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