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犹豫着是不是该进去的功夫,塔纳突然端起了手中的茶杯,相当优雅的对我一举杯,道:“薛伟,进来聊聊吧,我和爷爷对你们没有恶意。”
任贤齐有首歌,歌词写的特别好,向前一步是黄昏,向后一步是人生,风不平,浪不静,心还不安稳,我现在就是这么个状态,琢磨了下,转身对寇真小声道:“让曹力夫守在门口替我护法,你和张润附近看看,要是看到有阵法之类的,破了他!”
嘱咐完,哥们转身向前两步踏进了屋子,说实在的,我虽然手上捏着法决,一双腿还是有点僵硬,在我进入屋子的一刻,古老的气息迎面而来,像是穿越到了古代,那种感觉相当真实,我甚至能感觉到那些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厉气息。
幻觉不会如此真实吧?我迈动步子,轻轻朝塔纳走去,一边走,一边放松自己,我不想显的太过紧张,屋子里依然在沉默,就在我走到第二张桌子旁边,忽地身边一个汉子,喊道:“小二,再上壶烧酒。”
汉子要酒的声音特别突然,整个屋子里的人谁都没动,倒是吓了我一跳,身体一僵站住了,旁边柜台上的一个小伙计,麻利的喊了声:“来了!”端起一壶烧酒快步而来,我急忙躲开,小伙计小跑过来的,还是碰到了我,跟我擦身而过,那只是个影子,或者说是影像,没有影响到我丝毫,就那么从我一侧的身体飘然而过。
或许是我停顿住这一下僵硬的有点可笑,塔纳噗呲!笑出声,对我道:“看你那傻样吧,跟个鹌鹑似的,别怕,你看到的不过是以前的画面,过来坐。”
怕,我倒是不怕,黄泉路走过两三回了,有什么好可怕的?就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听塔纳的意思,我看到的并不是幻术,而是以前的画面?哥们再不济,也不能让一个丫头给吓着了,大步走过去,坐在塔纳的对面,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是问屋子里的人吗?”见我点头,塔纳道:“听说过蜃吗?”
蜃是一种很稀有的龙,蛇和雉鸡在正月交配,生下一粒很小的蛋,这粒蛋会引来满天云雷,雷击中蛋将它推入土中,在几十米的地方会变成盘卷着的蛇的样子,两三百年后,蛋周围的土变成石头,开始向天空上升,找到月光后岩石崩落,才会有生成的蜃出现。
至于那些受到雷击却没有进入地下的蛋,只能长成雉鸡,有许多雉鸡都是由变不成蜃的蛋孵出来的,但如果这些雉鸡跳进海里,就会变成蜃。
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哥们懂的不少,许多是张青山小时候给我当故事讲过,一些是我长大了自己翻书看的,对塔纳点点头道:“知道。”
“但你一定不知道,用没变成蜃的雉鸡血,凝血成块,再配上人参果,刺五加,放在一起熬煮半个时辰,阳光下爆嗮七天,碾碎之后,涂抹在任何地方,就能让你看到以前发生的事,不过,也不是全部,只有一些气息特别强大的人,或是重大的事,影像才会显现。”
塔纳一解释,我就明白了,这是一门秘术,蜃气本来就是幻影,海市蜃楼是蜃吐出的气幻化出的幻影,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画面,是因为小酒店里曾经坐着气场非常强大的人,尤其是心怀警惕,准备随时出手,体内真气流转,形成了这样的气场。
就像是故宫魅影,有人曾在故宫红墙上看到过许多古代的宫女打着灯笼走过,有砖家出来解释说,这是因为故宫是红墙,里面有四氧化三铁,而闪电可能会将电能传导下来,如果碰巧有宫女经过,这时候宫墙就相当于具备录象带的功能,如果以后再有闪电巧合出现,可能就会像录象放映一样,出现那个被录下来宫女的影子。
哥们真心是开了眼界,四下看了看,每个人都像是真实存在,忍不住对塔纳道:“你有这本事,投身警界多好,只要用血粉涂抹在任何事发现场,这世界上基本就没有你破不了的案子了,当的什么萨满啊。”
“我家祖祖辈辈都是萨满,我生出来就是萨满,用你们汉人的话讲,这是传承,也是命,改变不了的,薛伟,我和我爷爷没有坏心思,更不想针对你们,不让你上山,是对你们好,龙穴里面的凶物太恐怖了,稍有不慎放出来,必然是生灵涂炭。”
“你是说,你们叶赫那拉家那位第一美女,东哥怀上的孩子吗?”
我话一出口,塔纳的脸色变了变,沉默了下对我道:“你已经知道的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