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他发现她的异样，问。
顾书瑶定定望着他，语气迟疑道，“你和他们去吃饭，我……要不要跟你一起去？”
他的神色，怔了一下。
看来，他根本没想过带她去。
她也应该就此作罢了？
可不知怎么的，她控制不住内心那股劲儿，干脆豁出去了，“你请他们吃饭是准备说你结婚的事吧，我不去的话有些说不过去，毕竟他们都是你从小到大的朋友。”
“你确定你是这么想？”他打断她，眼神犀利地盯着她。
顾书瑶一滞，咬了咬唇。
过了一会，他的手轻轻落在她的肩上，弯腰注视着她，道，“傻丫头，我和你结婚，是发自真心想娶你，是想和你共同养大我们的孩子，故我不希望，很不希望，你日后总是胡思乱想一些没必要的东西，知道了吗？”
顾书瑶眼泪当即就冲了上来，看着一脸严肃认真的他，猛地扑进他怀里，呜咽道，“对不起，我的确想多了，就像你说的，我不够自信。今天的一切太美好，是我活了22年觉得最开心、最幸福的一天，可也因为这样，我不敢确定这份幸福会不会持续下去，我总是忍不住想你为什么会娶我，你那么优秀，而我只是你的……曾经你那么厌恶我，不惜离家出走多年。现在你娶我，是为了宝宝呢，或是别的原因，这段婚姻能不能永远走下去，还是过一段时间就会消失。”
空气里，响起凌司辰的叹气声，他的表情，有些无奈。
顾书瑶自顾说道，“正好苏以然又出现在我的面前，她大言不惭地跟我讲邱思婕才有资格当你的妻子，才是你最终的伴侣，你对我好是有目的的，等宝宝生出来，我再也没有利用价值，你就会把我赶走。我安慰自己别被她居心叵测的话刺激到，可我始终做不到淡定和坦然，于是，迫不及待想去见你那些好朋友，想证明我的存在。”
说到最后，她彻底哭了出来。
紧紧地抱着他，生怕稍有松手就会失去他。
凌司辰的脸，绷紧又放松，放松又收紧。
好一阵子后，他扶正她，一边擦着她的眼泪一边喟叹道，“真是个傻丫头，怎么就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呢，亏奶奶还说你很聪明，以超过录取线好几十分考进帝都大学，可瞧瞧你这智商，我真有点怀疑奶奶的话。”
顾书瑶眼睛红红的，鼻子也红红的，痴痴看着他，随即继续扑进他怀中，咕哝道，“凌奶奶说的都是真的，我很勤奋学习，以后我会继续努力，争取变得更加优秀，总之，你觉得我哪里还不够好，你尽管提出来，我会改进，我真的很想跟你在一起，正如你说的，我也希望我们一起陪宝宝长大。对了，你说男女不可能平等，有些事你可以做，但我不能做，我也听你的吧，我只希望你别……别抛弃我，别觉得对我不满意就跟我离婚。好不好？好不好？？”
记得有一位著名作家写到：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而她对他的爱，也正正卑微到尘埃里。
可是，为了爱他，为了能跟他长相厮守，她甘愿成为那样一颗种子，在卑微中开出希望的花朵来。
凌司辰默默看着她，没有接话，一会后，把她带到洗手间去，她这个样子，怎么也得洗一下。
洗手间的布置就像住家一样，里面整齐摆放着各种生活用品，都是他平时用的。
他用他的毛巾给她清洗着。
洗完，顾书瑶整个人舒服了不少。
凌司辰指腹在她清丽纯真的脸容反复摸着，道，“既然你不打算睡觉了，我们早点去吃饭吧。”
顾书瑶一怔，问，“可以吗？你的工作都做完了？”